吳鶴這次被醫院判定為二級重傷, 他身上的傷因二次燙傷很難處理, 勢必會留下疤痕了, 好在他當時賣力掙紮沒有被灌進太多熱水, 嗓子隻要休養一陣就能恢復如初。
隻是這件事給吳鶴帶來的心理傷害卻是無法恢復的。
吳山毆打虐待孩子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加上之前還有過被拘留的案底, 這次警方是不可能撒手不管了。
張母的希望也在這,如果吳山能因此被判入刑, 學校或許就能網開一麵, 同意張嘉言繼續就讀。
所以這事張母很積極,她希望吳鶴能夠出麵要求法院重判,張嘉言不贊同。這事最近已經引得街坊巷裏都知道了, 學校的同學也在議論, 如果鬧大了, 當地媒體再過來報道, 隻會給小鶴更大的壓力。
吳鶴這次出院後狀態很差, 上一次被吳山毆打後他雖然絕望,可也不像現在這樣, 好像連活著都隻是為了完成任務。
況且親手把自己的父親送進監獄,會成為伴隨吳鶴一生的標簽。
張嘉言不想再讓吳山影響小鶴的生活,尤其是在小鶴如此萎靡不振的時候。
但吳鶴還是聽從了張母的建議,他早就對自己的人生無所謂了, 他願意榨(幹gan)自己的所有價值去回報那些幫助過他的人, 更何況對於吳山, 他也不想善罷甘休。
隻是起訴又麵臨了老問題, 未成年人的代理人隻能是自己血親,當然由於這次吳鶴有醫院開具的傷殘報告,情形嚴重,公安部門是可以立案的,但吳山作為吳鶴的唯一監護人最終一定會酌情減刑。
谘詢的律師給他們提了個醒,如果吳鶴的生母願意出庭站在吳鶴這邊,證明吳山不是他的唯一撫養人,吳山就很有希望被判處兩年有期徒刑。
隻是吳鶴的母親自從四年前出現過一次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吳鶴回想起來隻記得母親當時開的一輛黑(色)的寧波車牌號的車,可寧波那麼大,他們要怎麼找?
張母死來想起,還是帶著兩個孩子去了寧波,尋求當地警方幫助。
“對,這孩子的母親,應該是十四年前來寧波的,四年前的7月14那天開車來過溫州,你們找找當天或者提前幾天的收費站記錄應該能有,如果她沒有改名字的話,叫賈雲。”
隻是哪有隨隨便便幫別人查個人信息的道理?何況他們也根本拿不出證據證明那個叫“賈雲”的女人就是吳鶴的母親,吳鶴的戶口是登記在(奶Nai)(奶Nai)名下的,隻有他們兩個,連吳山的名字都沒有。
警察道,“叫你(奶Nai)(奶Nai)幫你起訴不就行了嗎?”
“哎,警察同誌,他(奶Nai)(奶Nai)已經過世了。”
“那戶口怎麼沒銷?”
張母也才注意到這個問題,按照之前房東阿姨說的,吳(奶Nai)(奶Nai)過世差不多十年了,十年了居然還留著戶口本。
警察好奇把戶口本給旁邊的老警察看,“這家戶主過世十年沒銷戶,經濟普查居然也沒查出來。”
吳山十有**不在家,吳鶴從小就被他鎖在家裏,他們住的又是破破爛爛不像有人住的地下室,被落下也很正常。
老警察慢慢地翻了兩頁,忽然拉開抽屜掏出眼鏡,又仔細地看了一遍。
“你們是從溫州來的?”
張母道,“對,這孩子是,溫州x區。”
老警察順著她的手看去,在吳鶴身上仔細打量著,“你們說說是出了什麼事?”
張母雖然不知道(發fa)生了什麼,可看著似乎有些鬆動的跡象,更是不敢隱瞞,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老警察聽完也沒回復,反而道,“小唐,你帶兩個孩子出去買點吃的。”
“好。”
張嘉言和吳鶴被警察帶走了,但老警察說了什麼,張母沒有絲毫隱瞞。
原來這警察年輕時就是溫州的,當時還在管戶口登記這一塊,吳鶴的戶口就是他接手的。
老警察記得很清楚,吳老太當時是拿著收養證把吳鶴上的戶口落在她名下的。
因為吳鶴屬於非婚生子,那個時候上戶口本來就麻煩,吳老太找的人說要想給孫 子上戶口就要把吳山的婚姻狀況改成已婚,可那樣吳山以後再結婚會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