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小鶴被打的不甘、自責瞬間湧上心頭,吳山隻看到一個黑影從門口竄出來,接著一股大力猛的將他撞倒在地。
吳山摔了一覺,手破了皮,小鶴連忙喊道,“小言別管我!”
吳山也笑了,他慢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嗬,還他媽有人敢先跟老子動手,看老子今天不廢了你!”
他掄起拳頭朝張嘉言打去,張嘉言伸手去擋,可這一拳力氣太大了,直接將他打飛了,他撞到樓道門上,鼻子出了血。
張嘉言這些年努力鍛煉,身(強qiang)體壯,個子也比同齡人要高,但畢竟隻有9歲,根本不是一個成年男子的對手。
小鶴急得不得了,猛撲上去抱住吳山的腿,張嘉言趁機沖上來一拳打在了吳山的鼻梁骨上。
這下兩人都流鼻血了,吳山氣得七竅生煙,“好,你們兩個合起夥來對付我是不是?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們!”
他一腳甩開吳鶴,拎起張嘉言的衣領,張父聽到動靜跑來,連忙將兩個孩子護在身後。
“你(幹gan)什麼?三個月沒回來,一回來就動手?除了打人你不會別的?”
吳山指著張嘉言道,“你問問是誰先動的手!”
張父瞥了張嘉言一眼,張嘉言連忙道,“我看到他把小鶴從樓上拖下來。”>
“你上次把小鶴打得還不夠慘?你是小鶴唯一的親人,你看看你哪裏有點父親的模樣?”
吳山卻沒有絲毫憐憫之心,“我兒子當然是好兒子,要是沒有他,老子這次還出不來,你倒是提醒我了,上次我進局子,就是你們在外麵折騰,想把我關進監獄是吧?”
他突然扭頭朝張家的店裏沖去,張父慢了一步,吳山便已經掀翻了桌上的蒸籠,張母的尖叫聲從屋裏傳來,吳山抄起門口的鐵鍬,沖進廚房,隻聽一陣乒乓的響聲,廚房的鍋碗都被砸碎了。
“我讓你放著好好的生意不做,來管別人家的破事,這麼閑,不如大家都別過日子了!”
“吳山!你給我住手!”張母尖聲喊著,可那發抖的手卻能看出她此刻非常害怕。
張父沖上去攔住他,張嘉言也紅了眼,屋裏一時雞飛狗跳,吳鶴跑去攔,可場麵一片混亂他根本近不了身。
眼看著屋裏碎的東西越來越多,吳鶴咬牙撲上去抱住吳山的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爸!我錯了,別打了,我們回家吧!”
屋內的人都停下來,張嘉言喊道,“小鶴,你快過來!”
吳鶴搖了搖頭,乞求地看向吳山,“爸,別打了,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
吳山笑了,甚至還一副慈愛模樣地(摸Mo)了(摸Mo)他的頭,“我兒子就是乖,今天就當給某些人一個教訓,我們回家。”
房東在後麵追著喊道,“吳山!你再敢打小鶴,我就跟你拚命!”
吳山好像沒聽到,撈起小鶴往地下室走,這一次他真的沒有動手,許是經過這次的事發現小鶴是他的保命符,又許是覺得隻要小鶴在他這,他就還能見到那個女人。
那女人一出手就這麼闊綽,看來現在混的不錯,既然混的不錯,接濟接濟前夫也是應該的。
隻是他雖然沒有動手,卻把小鶴鎖了起來,門上裝了三把鎖,不許任何人進,他臨走前放了話,要是有人敢撬鎖,他就把小鶴打殘。
沒有人想去驗證這個瘋子是否說到做到,大家都不想拿小鶴去賭,吳山不在的時候,張嘉言就順著地下室的小窗戶給他送飯。
吳鶴已經太久沒去學校了,那些他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已經把他忘了,班主任也給出了留級的建議。
張嘉言提起這事還很氣惱,“不過沒(關guan)係,你要是留級就來我們班,我和老師說把我們調成同桌。”
有時張嘉言也會搬個小桌子在外麵寫作業,吳鶴坐在地板上,仰頭便能看到他。
張嘉言會和他講學校(發fa)生了什麼,老師又講了什麼。
他說,“今天老師教了\''鶴\''字,你的名字是仙鶴的意思呢!”
吳鶴看著地上被天窗的欄桿分割的陽光,“可是仙鶴不應該是在天上飛的嗎?怎麼會被關在籠子裏呢?”
“呃……”張嘉言答不上來,他本來就嘴笨。
吳鶴自嘲地說,“可能我姓吳吧,什麼都沒有麼。我討厭這個姓,也討厭這個名字。如果有一天能離開這,我希望誰都不記得我,誰也不認識我,從來都沒有一個人叫吳鶴。”
張嘉言猛地站起來,“會有那麼一天的!等我賺了錢,就帶你離家出走!”
吳鶴慢慢抬起頭,張嘉言的(身shen)體蓋住了刺眼的陽光,他忽然有些想哭,又仿佛看到了希望。
他把小拇指從欄桿中伸出去,“你答應我了啊。”
張嘉言毫不猶豫地勾住他的手指,“我答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