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場比賽他打得幾欲眩暈,塵埃落定的那一刻,他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gan)了,可他知道自己還不能鬆懈,還有一場總決賽在等著他。
可他真的很想告訴範景明他有多大的壓力,他心裏多麼害怕,又是多麼渴望勝利。
這場總決賽是兩個即將退役的隊長之間的對決,楓月vs驍狼,如此宿命的重逢就像兩隊的前任隊長一樣,同樣打了滿場才分出勝負,楓月贏了。
他很高興楓月贏了,可當靳安和他擁抱說再見的時候,他心底又是那麼難受,這些年圈裏的人來來去去,現在靳安要走了,他也要走了,屬於他們的時代也漸漸散了。
捧起冠軍獎杯的時候,他真的很高興,可如此快樂的情緒拿起手機時卻不知還能和誰分享,心裏空空的,即便收到再多條恭喜的訊息,他最期待的那個人始終沒有和他說一句話。
想也是,以小明哥的脾氣,既然說出了那樣的話,就一定會做到吧。
他不是出爾反爾的人,但是,時一也記得,他臨走前深深地凝視著自己時說的話——
我會一直等下去。
一直是多久?永遠那麼久嗎?就算自己永遠不理他,他也會一直等到自己回心轉意的那一天嗎?
真傻,真的。
他打開微博,幾條被擠到下麵的熱搜去映入眼簾。
#範景明拍戲受傷右肋肋骨骨折#
#《入畫》劇組換人#
時一連忙點進去,隻見各個新聞媒體均報道了範景明受傷的事,他雖然算不上多火,可名氣一直都在,這次是拍攝古裝劇吊威亞的時候受傷,據悉是他是劇組中唯一一個全程沒有用替身的演員,因為堅持親自拍攝一個高難度動作結果突發意外。
這件事為範景明博得了一個好名聲,所有人都誇他敬業,《入畫》劇組也第一時間澄清他們並沒有換人的打算,範景明也願意在(身shen)體康復一些後回到劇組。
時一看著看著眼楮就濕潤了,這麼大的事他卻隻能在微博上知曉。
不知道小明哥現在怎麼樣?傷得重不重?在哪家醫院?有沒有人在照顧他?
時一的心幾乎已經飛到了範景明麵前,(身shen)體更是一刻都坐不住了,他拿起手機迅速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可範景明的手機一直是通話中,可能他那邊也已經焦頭爛額了,經紀人也忙著應酬根本沒有時間搭理他。
時一立刻給沈淮打電話問出範景明在哪家醫院,連夜趕了過去。
時一抵達醫院時是上午10點,醫院外圍了好些粉絲,門口的保安都多了不少,可這畢竟是醫院,你還能攔著人看病嗎?所以大部分人都放行了,時一跟著他們就找到了範景明所在的樓層。
樓上的保鏢也不少,堵在樓梯和電梯口就不讓進了,看望其他病人的,必須由護士領著才能進去。
時一連忙摘了口罩,“我是時一,是範景明的前隊友,我想看看他的情況。”
周圍開始有人尖叫,還有人錄像拍照,大概是想他和範景明的(關guan)係那麼好居然也會淪落到要靠和保鏢刷臉的地步。
最後還是劉經紀人過來把他帶走的。
“劉哥,小明哥的情況怎麼樣?”
“不太好,斷了5,6,7三根肋骨,今早又說(胸xiong)悶,正在進一步觀察。”
時一更急了,“哪能讓我見見他嗎?”
劉經紀人看了他一眼,“其實剛剛聽保鏢說你來了,我就和小明說了,他讓我轉告你,如果你還沒有做好決定,就不要進去見他了。”
時一的呼吸一滯,他沒想到範景明真的狠心不見他,他以為自己大老遠跑過來,又是非常時期,範景明至少會看在自己這麼擔心的份上見見他,可沒想到,他還是不肯見自己。
經紀人見他猶豫,便轉過身,“我還是帶你離開吧。”
“不!我不走!”時一著急了,“劉哥你別讓我走,你讓我再想一想。”
經紀人道,“其實這麼久了,有些事也早該想清楚了吧?”
“我……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自己為什麼來嗎?”
時一想也不想地道,“我想見他!”
他說完自己也愣住了。
他相見範景明,這半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想,想和他分享自己生活中的一點一滴,想告訴他自己的喜怒哀樂,小到早餐吃了幾個雞蛋,晚上喝了幾杯水,這些無法事無巨細地和朋友說的事他都想告訴範景明。
就像範景明說的,他早就應該明白的,那種依賴不是友情。
“對,我想見他。”
他推開了那扇門,範景明正依在病(床g)上,病號服敞開(露)出身上綁著腹帶,他側頭看向窗外,把修長的脖頸對著門這邊。
“他回去了吧?”他沉聲問。
那樣的聲音,沮喪、失望,又好像理該如此,“也是,如果他願意,早就來找我了。”
“小明哥!”時一喚了一聲。
範景明猛地回過頭,看到他時愣住了,連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時一?”
他壓下心中漸漸壓抑不住的喜悅之情,又問道,“你知道,跨過這道門意味著什麼吧?”
時一關上門,看著這個讓他朝思暮想的人,堅定地說。
“我知道,我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