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煙抵達北京的第三天,崔旭終於把她給拖出了酒店。
這初春的北京,一到夜晚,還忒冷。
涼風一掠,激得江煙打了個顫。
崔旭土生土長北京人,早已習慣這邊的氣候,加上常年的基地訓練,倒也不覺得有什麽,隻著了件薄長衫。
他瞧見江煙抱著手臂搓,便加快了步伐,“走快幾步,就在前麵了。”
江煙還沒反應過來,他人就大步往前邁了。
崔旭人高馬大的,跨一步,都頂江煙這嬌小兒走兩三步的。
“走那麽快幹嘛?趕著投胎啊?”江煙跟不上,走得氣喘籲籲的。
崔旭回過頭,裝聾:“什麽?你說什麽?”他一邊說,一邊提速。“我聽不清你說話,你趕緊跟上,別讓我等你。”
我靠,這他媽是三十多歲男人做出來的事嗎?幼不幼稚。
江煙腹誹了一路,待小跑到火鍋店裏,身體都熱起來了。
甫入店內,火鍋的鮮香麻辣鑽了江煙一股腦,她一下子沒了脾氣,招呼著崔旭趕緊坐下點菜開鍋。
崔旭笑了,他果然沒選錯地方。
吃得差不多時,崔旭提議走清吧一趟,江煙欣然同意,隻是隔應了他一句,“敢情你走到哪,都想當人家老板啊?”
崔旭倒是一挑眉,反問她,“你想當老板娘嗎?”
江煙:“......”
“你這話什麽意思?”江煙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不像說笑。
對麵的男人又笑了,“有事相求,需要你幫個忙。”
......
第二天早上。
江煙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不想起床,她在懊惱,懊惱自己一喝酒腦子就瓦特了,瓦特了就沒有絲毫邏輯可言,沒有邏輯就被崔旭四兩撥千斤的忽悠了她答應去見他父母。
這男人從一開始就是有預謀的,一步步讓她掉陷阱。
想著想著,江煙又可恨的踹了床被子。
手機鈴響,她一看是崔旭,就劈頭蓋腦的罵過去,“你明知我跟你弟那回事兒,你還讓我去你家,你這是什麽毛病?昨晚還一股腦給我灌酒喝,忽悠我?我跟你說,昨晚我不清醒,什麽都不作數!”
崔旭默不作聲的把手機移遠了耳朵,聽她罵完,冷不丁地說了句:“送你回酒店的路上,你偷親我,這個我要作數吧?”
“這...假的吧?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江煙腦海裏“轟”地一聲炸了,愣了好半響,搜羅著昨晚的記憶,好像是有那麽一幕?
那會兒,崔旭把喝醉酒的她抱到了床上,她非拉著不讓人走,說要給人講悄悄話,待那人蹲下靠近時,她“啵”一口的親上了對方的唇,然後她就倒下睡著了,朦朧間,似乎聽到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十分的氣勢弱了九分。
崔旭在手機那邊料到她想起,便笑得坦蕩,“想起來了吧?你輕薄我,還不給我點補償?我知道你擔心什麽,昨晚不都跟你說了,我會把明濤支開的。你就跟著我見我父母兩人就行,你照片我早些時候就給他們看了,我可換不了人啊,他們記得明兒清呢,隻能你上了。”
江煙聽到那輕薄兩字,整個人都不好了,想反駁他,又尋不著他的話隙,隻好耐著性子聽他叨完那番話。
“我這不就是那會兒喝醉了酒,把你當崔明濤了嘛...我又不是”
話沒說完,她就被崔旭陡然冷下的嗓音打斷,“我在樓下等你,你收拾收拾下來吧,約了我爸媽11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