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時的東線,扶蘇帶領的五萬秦軍已經開進有趙燕聯軍伏擊的那個盆地裏,在整個行軍的過程裏,蒙毅和樂琴看到公子的表情,就知道公子心情不是很好。此時公子的心情確實不好,他知道前麵就是陷阱,卻要帶著這五萬的軍隊進入,麵對數倍的敵人,扶蘇也不知道自己能帶多少的人出去,雖然考慮大局,自己在這裏帶領著五萬軍士幾乎可以拖住趙燕聯軍的主力,對於整個的戰局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可是,另一方麵,自己因為麵對著數倍的敵人,自己身邊的士兵傷亡肯定不會很少。
扶蘇絕對不是那種在戰場上隻會將士兵當做一個數字來看的人,對於戰士,尤其對於自己手下的戰士,扶蘇一向關愛有加,這從他還很小的時候,怒焰玫瑰離開他,他自己千裏遠行,幾乎是逃出鹹陽去往北庭看自己的部下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些年裏麵,商盟負責守衛的錦衣衛也沒有少得到公子的照顧,而那些被選出來作為破天之箭的戰士在離開公子的時候,甚至人人帶淚,就可以看出公子平日裏對這些戰士如何。
他絕對不看輕戰士的生命,戰場上,身邊的戰士才是兄弟手足,是要用心去關心的人群。扶蘇怎麼會忍心看著他們戰死他鄉。
不過,此時的扶蘇也是毫無辦法,打仗,死傷再所難免,一個好的將領,能夠做的,隻是將自己部下的傷亡降到最低,而絕對不是追求零傷亡,零傷亡幾乎不可能,除非不打仗。扶蘇以前的記憶就告訴自己,在秦羽鋒生活的那個年代,即使美軍的裝備已經強悍無比,但是無論是打擊中東,還是占領伊拉克阿富汗這樣的小國,美軍也都會有很多的傷亡。那些動不動將零傷亡掛在嘴邊的人純屬他娘扯淡。
知道這些歸知道,可真的麵對,扶蘇還是心情不好,甚至,他帶著這些戰士進入盆地,自己都有一種負罪感。
“蒙恬師傅,你和樂琴將軍現在就離開這裏,周邊的秦軍還需要指揮,我在這裏的時候,你們就集結周圍的秦軍,開始攻擊趙燕的大本營,讓那邊的趙燕聯軍不敢增援這邊。這是我的符佩,我父王早已有令,我可以調動東線的所有軍隊,你們拿著這個。”扶蘇說著,就將自己身上的符佩交給了蒙毅師傅。
“樂琴,你去,我陪著我乖徒弟。”蒙毅也不多話,隨手將那個符佩甩給樂琴,蒙毅知道此時這個盆地才是最危險的地方,在這裏,自己徒弟帶領的這支軍隊絕對要經曆一場血色的征殺,他關心徒弟,這幾年和徒弟在一起,徒弟也就相當於他的孩子,甚至比自己的孩子都親,此時讓他離開扶蘇,蒙毅是萬萬不願。
“蒙毅,你是在說笑,我是燕國人,再說,這裏的秦將都不認識我,你以為就憑這個,我就可以調動周邊的軍隊,即使他們看到符佩,不得不追隨我,但是也肯定心裏不服。你讓我去,不但沒有辦法牽製趙燕大本營,甚至還要適得其反。而你是蒙家的人,蒙家在秦國的威望,我不用說你也清楚,調動周邊的軍隊,隻有你去才行。我去不去都無所謂,我陪著公子,你放心,隻要我樂琴有一口氣在,絕對不會讓趙燕聯軍傷到公子一根毫毛。”樂琴接過那符佩,看也不看,重新扔給蒙毅,倒像是那個符佩此時就像是一塊燒紅的鐵。
“你以為我秦國的士兵是你們燕國那個樣子,見到符佩就像見到王命,士兵們定然會追隨你的,秦國從沒有出現見到符佩不遵命的戰士。你是樂毅的後人,此時,你的威名早就已經在秦軍中傳遍,將領們又怎麼會不服你。”蒙毅重新將那塊符佩扔給樂琴。
“我是說軍心,我帶著他們,軍心不定,我在秦國沒有寸功,那些常年帶兵的將領怎麼會服我...”樂琴又將符佩扔給蒙毅。
“見符佩者,如見君王...”蒙毅又將符佩扔給樂琴。
“報,公子,前麵發現有一群不明身份的軍士向著我們這邊衝來。”
“報,公子,我們身後發現大量燕趙軍隊,他們現在已經開始封鎖穀口。”
“好了,蒙毅,我們不要吵了,再吵都出不去了,公子在這裏,我們倆誰都說服不了誰,這樣,我這裏有一枚你們秦國的銅錢,我們現在拋起來,字在上,你去,無字我去如何?”樂琴說出一個解決的辦法,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一枚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