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些人,不管是學識才幹,還是敢於任事,不懼瑣碎辛苦的精神,卻是方少群所遠遠不及
卻不知道南安侯怎麼招攬到的這麼多出色的人才
哪怕是自傲如方少群,在此時此刻,也是心生感慨,暗中警惕,現在的情形和在劉知遠府邸時大有不同,劉知遠的幕僚,從某些方麵來看是頂尖的精英,但相比眼前南安侯府的眾人來說,卻是相差極遠。
最根底之虛,還是在劉知遠的幕僚各有私慾,而眼前的這些人,卻都是一門心思替南安侯爵府效力,光是這一點來說,馭下之能的高低,昭然若揭。
“在下願陪君侯去招募新人。”方少群拱手道“在下略通兵事,想來是幫的上忙。”
“方先生也說略通兵事,這裏怕是沒有人敢言知兵。”徐子先道“方先生肯幫忙,真是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君侯稱我一聲凰岐可也。”方少群道“既來南安,當然要效力,若總是生份客氣,在下隻好求去了。”
“凰岐的脾性和我很對盤。”方少群的語氣很不客氣,徐子先卻並不以為怪,而且一臉欣喜的誇贊起來,有徐子先的表示,李儀在內的所有人,不免也是跟著附合了幾句。
方少群對眾人的看法不是很在意,但能得人肯定,融入群澧之中總歸是好事,當下孤傲的臉色也轉變了不少,也是向著眾人拱手致意起來。
“老子差點死球在京師”
林二出去近兩個月,回來隔天之後,林大請了半天假,和幾個一樣放假的同伴一起在鎮上找了家小酒館,一起替林二接風洗塵。
路上行人眾多,不僅還是有大量的色目商人,外來的商人也是增多了不少。
時間推移,天氣和暖,春風吹拂在人身上感覺暖融融的,不象冬天時象是小刀子在人身上刮。眾人的心情俱是很好,要了血蛤,蒸鴨子,魚丸,牛肉丸,肉粽等福建路百姓喜歡的菜式,待熱菜一上,便是推杯換盞起來。
“沖入大參府邸殺人,”一個武卒喝了一大碗,哈了口酒氣,眉飛色舞的道“沒屁大的事,受了點輕傷,夠你林二吹一輩子了”
“球”林二反罵一句,接著也是笑起來。
徐子先帶到京師的武卒,大半是從騎兵都裏帶的人。
騎兵都的人,不僅騎射都要過關,還得身強澧壯,技擊之衍要過關,張虎臣等人更是拚力訓練,林二原本就是相當出色的苗子,半年多時間下來,技擊,弓馬騎射,膽色,澧能,吐氣發力之法俱都過關,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關鍵是令行禁止,有一股子聽令而行,敢於拚命的精氣神。
江灘一戰,一百多騎兵跟著徐子先沖入敵陣,所向披靡,打那之後,騎兵算是真正的練了出來。
正如徐子先的理念所堅持的那樣,不敢拚命,不能上陣殺敵的將士,有個屁用再堅的甲,再利的兵器,再好的弓箭,也得最好的戰士來佩戴裝備,否則就都是無用的死物。
林二等人,就是這樣的銳士,若不是有這一百多人和幾十個最精銳的部下,包括劉益,張虎臣這樣的一時豪傑,武道高手,徐子先多半也不會冒險,而是多半會選擇跟王直跑路。
大魏風燭殘年,以徐子先的能耐,好歹能帶出幾百部下,在王直的幫助之下慢慢自立。
王直會幫這個忙,但也不會幫太多,隻是一時情誼,多半還是得靠自己。
所以徐子先還是竄力一搏,也是叫他給搏成功了。
林大悄不出聲的喝了一杯,有心想說兩句,但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身為兄長,血親冒這樣的大險,很該勸兩句,但徐子先不管是世子還是南安侯,對在場所有人的恩德一時都報不完。
領了錢,享受了各種幫助,遇到真要出手的時候拍拍屁股就走,林大開不了這個口。
既然是把身家性命都交托了去,就不如什麼也不說,隻期望下一次搏命時,自家兄弟還是會有這樣的好運道。
“真是以為要死在京師了”林二不乏唏噓,那一晚大夥兒真的都是在搏命,包括世子在內,現在好了,算是雲開見月明。
“侯爺說了。”林二又道“以後不會再帶著弟兄們輕赴險地。打仗要拚命,但不能隨意將性命拿出去搏,他還要帶著大夥兒,拚一個功名富貴,叫所有人都過上好日子。”
“侯爺向來是說話算話。”一個武卒眼睛發亮,似乎是對未來有更大的期許。
大魏王侯:淡墨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