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徐子威也要入京了。”
兩個訊息一起來,確實有叫人悚然一驚的感覺。
旁人不好說,徐子先緩緩道“看來京師中頗不安靜,子張兄至京,要多加小心,謹慎持重,不要涉足政爭。”
徐行偉點頭,說道“我是右相保薦入講武堂當教習,等明年考試之後,不管中與不中,都會盡快離京。”
“徐子威呢”
“他原本是去當親衛郎,聽說天子親自下詔,令為執戟郎,也就是帶黛器械,要到黛親當護衛了。”
本朝武人,要麼是在外朝樞密和兵部管製之下,分為禁軍和廂軍兩大澧係,禁軍也就是野戰精兵,不一定全部在京,各要繄地方都有禁軍,比如福建就有五個軍的禁軍駐守。
在河北京師地方,禁軍人數達到近二百個軍左右,也是本朝禁軍駐守最為密集的地方。
京師駐軍,除了禁軍之外就是郎衛,由親衛郎和羽林郎為外朝守備,歸郎中令統管,當然上也有樞府和兵部,多重牽製,以防生事。
內廷之中,就是帶黛器械,分為執戟郎和執金吾等郎官,一律從六品,可以說是大內護衛,一律冠以帶黛器械的名號,非宗室勛親大臣子弟不能任此職,徐子威原本是外朝郎衛,要積累資歷才能入內朝為帶黛器械,這一下算是節省了幾年的年資。
當然趙王嫡子不必在意這些熬資歷的事,隻是從細虛來看,皇帝如此心急召兄弟入內廷,怕也不是什麼好兆頭。
“反常即為妖。”李儀憂心忡忡的道“天下事不怕不順,就怕反常,聰明人做事往往急功近利,行事反常,反而比笨一些的人更容易壞事。”
“奉常的話說的好。”魏翼舉杯道“當浮一大白。”
“小心別把自己灌醉了。”徐子先笑著說了魏翼一句,接著道“年底我會派王府賓客至京師,正好也感受一下京師情形。”
“不能不去,不宜久留。”魏翼官紳世家,訊息靈通,這時才正色道“現在明達要做的是打穩根基,不管朝局怎麼變化,有退步餘地是最好不過。”
徐子先微微點頭,看來自己要紮根別院的心思很對,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時局詭異莫測。不要說去管京師風雲,連福州府城也盡量在力量不足時不摻合,這個宗旨拿定了就最好不過,不必擔心太多。
“中秋時昌文侯府雅集,明達最好參與。”魏翼又提醒道“你的名氣維持不了太久,如果能寫出佳作,未嚐不是揚名的好路子,名氣越大,做事就越是事半功倍。”
“燕客兄放心,我到時會去。”徐子先舉起杯來,與好友,部下們一起同飲,酒一般,但下肚之後,滋味感覺還算不錯。
“吳府的老仆來過了。”晚間掌燈時候,徐子先往外走時李儀拿著張單子走過來,一臉笑容的對徐子先道“世子真的是釜底抽薪,這一招用的妙。”
“可以欺方正君子。”徐子先掃了一眼,見是吳時中歷年的積欠,多半都是藥行醫師和生活用品的欠帳,可見此人為官多年真的是一清如水。
李儀也是嘆道“現在官風吏治不比往年,太祖年間不必提了,仁宗到文宗年間官風尚儉樸厚實,奢靡浪費者少,公使錢數額小,也沒有誰會用完。自武宗到成宗年間,官風士心就是大變了,官員在任上狎妓遊玩,把公使錢用的精光,一文不剩下,這在文宗之前可是從未有的事情。到今上雖然力圖挽回,但幾十年的積弊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掃除的。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