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渝含淚笑著點頭。
“傻丫頭,你快點好起來,養好了身子,以後才能跟著他吃苦受罪。”不慣被人這般感激地盯著,寧晉轉而取笑她道,“他可是個瘸子,你當真不嫌棄?”
“隻要是他就行了。”
趙渝緊緊拉著蘇醉的手,語氣中的心滿意足任是誰也聽得出來。
寧晉微微笑了笑,這種心境,他何嚐會不明白呢。
過了兩日,趙渝果然好了許多,端來的湯藥全都喝了,醒著的時候也漸漸多了起來,隻是有人在旁時,她亦都佯裝昏睡,籍此養神。與此同時,莫研開始裝病,整日懶懶散散地躲在帳中,又佯作寒火上升,喉嚨幹啞發不出聲來。這期間,她也正好練習閉氣功。
如此過了幾日,寧晉眼看著她身子漸漸複原,應可以經受住路上顛簸,莫研臨時抱佛腳學的閉氣功也勉強可以撐近一柱香功夫,加上大禮將近,不宜再拖,便決定開始實行計劃。
首先,便是把趙渝和莫研二人換過來。蘇醉先將她二人的麵貌易容,莫研成了趙渝的模樣,而趙渝則成了莫研的模樣,然後各自換上衣衫,莫研便躺到了趙渝的榻上。
“是不是明日我就得死?”在榻上舒服地躺好後,莫研笑嘻嘻問道。
“嗯。”
寧晉點點頭,吩咐道:“明日一早,自侍女端藥進來,你就得裝得有氣無力,然後……你自己看著辦吧,吐口血,反正吐完就死。”
莫研聽得直皺眉:“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吐口血出來,你現下倒是吐血給我瞧瞧。”
“那就把藥吐出來,再打翻個藥碗之類的也行。”
“這樣?”
莫研擺了個斷氣的模樣。
“行!”寧晉拍板,接著道,“侍女見此情形,肯定會去向我稟報,到時我必會趕過來,你隻要接著裝死就行了,別的事你都不用理會。”
“你可記清楚了,我閉氣隻能撐一炷香功夫,你不能讓旁人在我旁邊呆超過一炷香,否則便要露餡。”
寧晉點頭:“這點我自然明白。”
“小七!辛苦你了。”趙渝朝莫研真摯道。
“小事小事……”莫研看了半晌趙渝,又低低自言自語嘀咕了句,“原來我看起來就是這模樣,倒也挺順眼的。”
一時大家各就各位,趙渝則到了莫研的帳中,繼續等待著次日的大戲開鑼。
這夜,寧晉幾乎是一宿未睡,反覆想著次日可能發生的所有狀況,盡管早在之前幾日他就已翻來覆去想了好幾次,但臨近事情,他麵上雖未顯露,但心中著實是有些擔憂的。
萬一出紕漏,可就是翻天覆地的大事了。他長長地吸口氣,不管怎樣,既然豁出去了,就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在他的輾轉反側中,天放亮了,他也不起來,靜靜地躺在榻上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