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宮娥忙問:“隻是什麽?”

“隻是那位娘子看著高壯,同咱們聖人站在一處,似乎比聖人還要大上一圈……”

那宮娥隻當她是在頑笑,掩唇而抿笑:“怎會有這樣的事?定是你這丫頭胡亂編纂的,明兒叫人傳到那位翎妃耳朵裏,當心娘子叫人掌你的嘴。”

那小宮娥嘴一癟:“我沒在說笑,不信明兒你也去送一回盆景。”

與此同時,福寧殿裏。

沈卻望著那霸了張貴妃榻,側倚著搖羅扇的“翎妃”直皺眉:“軍營裏無事可做了麽?”

“告了幾日假而已,”謝時觀故意用指腹揉蹭著唇上的紅胭脂,學戲子那般捏著嗓,“好端端的,陛下怎麽又要趕臣妾走?”

沈卻被他念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偏這位新升上來的“翎妃”還要不識好歹地過來替他研墨、搖扇。

若是正兒八經地伺候著也就算了,謝時觀偏要故意惹他惱,沒過半會,便在這啞巴麵頰頸側蹭下了一排深淺不一的唇紅印。

沈卻被他逼得連奏章上的一個字都讀不下去了,又羞又惱地抬起手:“你再放肆,朕就命人將你拉出去打板子。”

謝時觀根本不懼他這點威脅,夜裏帳間裏,他這個混帳東西早在沈卻口中被誅了無數次的九族了。

“你怎舍得呢?”謝時觀拉著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臉,“把臣妾打死了,官兒要到哪裏找這麽好的娘子?”

沈卻抬手罵他不要臉。

謝時觀卻隻是笑,他把這啞巴抱在懷裏,又故意抵在他耳鬢間廝磨著:“你猜宮裏都怎麽說我的?”

沈卻意簡言賅地比劃:“不猜。”

倘若這時候有人不慎闖進來,便能撞見這位不苟言笑的皇帝正坐在那位傳聞中豔若謫仙的嬌美翎妃腿上,這樣一副違和又和諧的景象。

“不猜我也要說。”謝時觀粲然一笑,狹長的鳳眼彎起來,襯得他額心的那枚花鈿愈發灼豔。

這後宮裏至今就他一位妃嬪,因著這“翎妃”之位隻是兼職,謝時觀偶爾興起,才會穿著這一身到瓊樓裏晃上一晃,因此便讓傳言中的他顯得愈發神秘。

“眼下連宮外都傳遍了,”謝時觀邊說邊笑,“說是官家偏愛那人高馬大、五大三粗的女子,倘若不比陛下高,那就沒戲了。”

沈卻不輕不重地給了他一肘子:“都是你出的餿主意。”

“若不是這‘餿主意’,那些朝臣會輕易放過你麽?”謝時觀樂在其中,就是要他做妃子打扮,他也很樂意、很入戲,“待以後臣妾再為官家誕下個一兒半女的,那些人便能老老實實地閉上嘴了。”

沈卻無語地看著他:“你怎麽生?”

謝時觀的手不知什麽時候已滑進了他衣襟,他刻意夾著那一點揉:“陛下真不知道嗎?”

沈卻掙紮著扯開他手,回過身:“還有政務……”

“政務什麽時候做都不遲,”謝時觀理直氣壯地,“陛下沒聽那些朝臣們稟奏麽?如今誕育皇嗣才是官兒的第一大要緊事。”

“還是青天白日……”

“好啦陛下,”謝時觀扯下腰間緞帶,將這啞巴的手腕捆到身後,而後又慢條斯理地去拆那滿頭的珠翠,直至長發散落,“臣妾侍寢時您該專心才是,不要說那些煞風景的話。”

稠密的長發仿若一張網,牢牢地將這位拘囿木訥的皇帝捕獲其中。

他的“翎妃”,果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

“官兒,”情至深處時,沈卻聽見他喘息著,不斷喊著他的小名,“官兒……”

沈卻在這急驟抬升的情潮中勾緊了謝時觀的脖頸,像是墜海的人牢牢地把住了一根浮木。

眼前這人既能叫他死,也能讓他活。

“你若肯再愛我一點,”他在那喘息中分神,“我一輩子做陛下的翎妃。”

沈卻難得主動回吻他,他不作答,隻是默默把這句“一輩子”揣在心裏。

“說好了。”他啟唇無聲。

謝時觀這會兒正埋首在他頸側舔咬,因此並沒有看見這啞巴開口,直到起身時才看見沈卻抬手:“你若食言,我要你的命。”

“拿去,”謝時觀笑著,“要什麽我都給你。”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寫完啦,真的非常感謝大家的支持和鼓勵,這本連載初期數據一直慘兮兮,連順v都很困難,但後來評論的人越來越多,常常也會看見很多有趣的評論,真的很開心,我愛你們!

然後下本我可能會開那本狗血現耽預收,也可能開一本古耽種田文,看到時候哪本有手感吧,大家感興趣的話就去專欄點個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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