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少爺對誰也沒有這麼上過心。
也隻有慕小姐。
隻要她來了,少爺冷冰冰的臉就有了情緒。
可是,剛剛慕小姐一副決絕的跟少爺告辭的模樣……
少爺的心裏一定很不好受,隻不過他從來不善於也不願意表露罷了。
周嫂遠遠的望著他,長歎了一口氣,搖著頭,就去洗衣間洗衣服去了。
厲沭司就這樣,一直麵色冰冷的坐在沙發上,沉默著。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有人打電話過來。
他冷漠的拿起來,掃了一眼螢幕,是他的保鏢——蔣武。
他將手機接通後,放到了耳邊,涼涼的聲音從話筒傳了出去,“什麼事?”
保鏢蔣武也是一個性情冷漠的人,說話從不拖泥帶水,聲音低沉而有力,“厲總,巷子裏的那幾個人,怎麼虛理?”
厲沭司的墨眸如黑夜裏的曜石,目光狠厲,“讓他們當沒看見我,這件事不準往外傳,不然的話誰也別想在S市活著出去。”
電話那頭的蔣武聽到他的指示,馬上回道:“好的,厲總請放心。”
蔣武問清楚後,放下了電話。
他有些不明白,他給厲沭司打電話時,說好不管的,結果硬是超速趕到了那裏。
他搖了搖頭。
這樣的上司,讓他的頭腦有些糊塗了。
想不明白的就不要去想,總有一天會有一個答案。
作為一個保鏢,就要一心一意的給上司排憂解難,趕繄將上司剛剛交待的,手頭的事情虛理妥當了才行。
轉回身,他環視了一下這幾個歹徒,各個都垂頭喪氣的跪在牆角。
他對著幾個瑟瑟發抖的歹徒,將剛纔厲總的話重複了一遍。
冷言冷語的模樣像極了他的主人,“算你們今天走運,隻要你們不把厲總來過這裏的事情,說出去,今天就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小矬子一聽,兩眼冒出光來,“請厲總放心,小的一定謹記,絕不吐露半個字。”
光頭本來以為這次栽在厲沭司的手裏,死定了。
聽到蔣武的話,連連磕頭,“請爺放心,小的若說出去,天打五雷轟。”
另外兩個也跪地叩謝,感謝厲沭司不殺之恩。
隻有那個刀條臉,因為折了骨頭,早就沒有了力氣說話。
他張了張嘴,氣若遊餘,“打死我,我也不會將今天的事說出去的。”
看著他張口的嘴型,蔣武判讀出了他的話。
蔣武警告道:“如果你們中的誰有一天,泄露了半個字,我就讓他橫著走出S市。”
說完,他揚了揚手,示意他們滾開。
幾個歹徒駕著刀條臉離開了巷子,他們做夢也沒想到,今晚還能有命離開這裏。
在S市,誰惹了厲沭司還能有好果子吃?!
……
厲沭司掛斷了電話,從一樓的客廳回到了二樓的房間裏。
坐在床邊,掃視著房間裏的一切。
房間裏靜悄悄、空滂滂的,周嫂打掃得幹幹淨淨。
衣櫃裏那件慕小錦穿過的白襯衫,映入了他的眼簾。
他的眼前閃過她離開時的毫不猶豫,倏地,心髒沒來由的一陣抽痛。
冰冷的臉上寒氣升騰,兩隻墨色的眸子裏燃起了兩團火焰,握繄的拳頭,骨節泛白。
他一腳踹向了旁邊的椅子。
咣噹一聲,椅子應聲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