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看到了執著傘的鬱清時。就站在車前,打著傘,雨水太大了,飄著的雨水有些淋濕發絲,雙眼清明,像是天上的一輪月,又像是清泉。
剎那見,蔣執心裏所想的種種負麵情緒就沒有了。
“冷不冷?”蔣執想抱住人,可想起自己渾身都是濕的,沒有上手。卻沒想到,鬱清時伸出了胳膊,將自己整個人埋進了蔣執的懷裏。
“我們回家?”
懷裏的熱源,讓蔣執感受到了生活的希望,嗯了聲,“好,回家。”
家還是白宗殷借出去的那套公寓。泡著熱水澡,蔣執和鬱清時緊緊地擁抱,不想分開,鬱清時感受著體內狗子的溫度,盡管被頂的有些吃力,語句支離破碎卻緊緊的抱著蔣執的脖頸,說︰“慢點……狗子……”
“我愛你弟弟。”
隻有在床上時,蔣執才會站露出另一麵的佔有欲和控製欲,明明比鬱清時小,但這時候會叫鬱清時弟弟,親昵的,愛惜的叫弟弟。
之後的事情,鬱清時是從蔣執口中知道的。
他渾身沒力氣,洗的幹淨,皮膚也有些疼——被狗子啃的。這會塞在被窩裏,腰上還有一隻胳膊,是他家狗子的。鬱清時眼皮有些澀,剛才被逼的哭了,閉著眼。
“我父親殺了大哥的父母。”蔣執開口了。他不想這些事,最後清時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的。
鬱清時眼皮沒有睜開,而是找了舒服的位置,蹭了下狗子胸口。
“你想做什麼?”
上一輩的事情,鬱清時不想過問,也不關心,由始至終,鬱清時在意的隻有蔣執一人。
蔣執低了頭,有些茫然,卻說︰“看大……”他想叫大哥,卻覺得不配。
情緒有些低落。
鬱清時一眼就看出來自家狗子耷拉著腦袋,說︰“你還不知道我的身世和家裏情況吧?問過我,我不說就不問了,傻狗。”
“我媽抑鬱癥跳樓自殺,實際上,是他將情婦私生子帶回去,逼著我媽要認下那個私生子,情婦是我媽的學生,我媽是大提琴手,很厲害的。”鬱清時說起母親眼底很亮,“很厲害,拿過很多大獎,我拉琴就是和她學的。”
隻是時間短,學了幾年,母親跳樓後,鬱清時就再也不拉琴了。
“他是華裔,在國外開賭場的,管我很嚴,不許我踫一些‘下九流’的東西,教我賭牌、管理、槍。”鬱清時沒有提名字,但兩人都知道說的是誰。
蔣執第一次聽清時說這些。
“他最看不上演戲明星,所以我就跑來當明星了,慢慢的真的喜歡上這一行了。”鬱清時笑笑,“有一段時間,我也有過抑鬱自殺的念頭——”
蔣執緊緊收緊了胳膊,怕人沒了一樣。
全部世界,隻有鬱清時了。
“我從小見過很多黑暗、混亂、模糊,黑白不明的事情,娛樂圈其實也是,渾水多,可認識你以後,我沒有想過了,哪怕是被你媽找水軍胡言亂語說些有的沒的,也沒有生氣。”鬱清時說的很直白。
不直白點,他家傻狗聽不懂。
蔣執低頭很溫柔很溫柔的親了親鬱清時的額頭,像一隻護食的大狗狗。鬱清時便揉揉大狗的腦袋,蹭了下,小聲說睡吧好困。
好像他們之間就是他們之間,蔣執憂心忡忡的問題,根本不足以成為兩人感情之間的芥蒂。
鬱清時知道蔣執怕什麼,成為了殺人犯的兒子,可鬱清時成長的環境背景,見過更多汙糟的事情,他愛的是蔣執,是這一個人,而不是外界附加的東西,名利場的光環不能讓他甘願下位,蔣奇峰犯的事更不可能讓他厭惡不喜歡蔣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