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侯跟楊飛很擔心薑蓮珠。
哀大莫過於心死,方才薑蓮珠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於鎮定,如果她能夠在人前痛痛快快哭出來,或許更好。
“這段時間本侯會派人在梨花苑外頭守著,你們院中有任何的需求,也可以第一時間去鎮北侯尋我幫忙。”
“侯爺公務繁忙,不宜在明麵上插手此事,柳大夫,你也可以去六扇門找我!”
楊飛將自己身上的出入六扇門的牌子塞到了柳清清手上。
“頭兒是我們六扇門的人,如今他出了事情,我身為六扇門的人前來幫助夫人名正言順,明麵上也不會讓人置喙,落人話柄。”
廖雲川已經遭遇不測,襄王一家尚在大牢之中。
他們唯一可以依仗的勢力也就隻剩下鎮北侯府,所以,在這樣的時刻,鎮北侯府無論如何都不能有事。
“我代掌櫃多謝二位大人對她的照拂。”
柳清清收下楊飛的出入令牌,替著薑蓮珠把人送出府門。
等她再次回到屋內,卻發現薑蓮珠已經從床上起身,可昨日的大火讓她身上遭受重創,即便隻是走兩步,人也疼得搖搖欲墜。
“掌櫃的!”
柳清清連忙將楊飛的令牌擱置在床頭,上前扶著薑蓮珠。
“你這渾身都是傷,不好好在床上躺著,再這樣下去,真的要眼看著自己傷口崩裂?”
柳清清刀子嘴豆腐心。
嘴上忍不住的嘮叨,可手底下扶著薑蓮珠卻一點都不馬虎。
她見薑蓮珠站穩了以
後,立刻拿來了軟和的墊子放在了椅上,等薑蓮珠落座,她的手又搭上了薑蓮珠的脈。
因為擔心,她想要再次確認薑蓮珠的身體狀況。
“不用再診脈了,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柳清清,你下去忙你的事情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薑蓮珠推拒柳清清伸過來診脈的手,啞著嗓子開口。
“……”
柳清清沒有立刻離開。
因為她也擔心。
“我隻是想要一個人待一會兒,你去幫我看看孩子們,放心吧,我不會想不開的。”
薑蓮珠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柳清清隻好離開。
屋內,隻剩下薑蓮珠一人。
她聽著柳清清關上門,離開的腳步聲後直接跌坐在椅中。
而後,她伸手從床邊枕頭下取出一個雕花的木質漆盒,一尺見方的盒子裏頭沒有任何的東西,隻有一封信。
這盒子連同信是當初廖雲川離開京城,他親自交給她的。
“我會盡量快些處理好這件事,盡量可以回來一起過個年。”
這是廖雲川臨行前,向她做出的保證。
薑蓮珠現在都能記得廖雲川黢黑的瞳仁微閃,裏麵倒影著跳躍的火苗。
她知道廖雲川眸子裏的深意。
一直都明白。
正是因為明白,薑蓮珠現在想起來,才會整顆心髒都扯著疼,方才外人在場,她仿佛像是一抹異世界的遊魂,恍恍惚惚的應付著眼下的一切,如今獨處,細細琢磨起從前種種,這心就忍不住抽著疼。
太疼了。
疼得
薑蓮珠伸手攥緊心口,依舊不能消減半分,既然阻止不了,就讓它無所顧忌的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