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庫在兩日前就已經被發現,如今朝廷並沒有風吹草動,丞相心中卻更為不安。
既然鎮北王已經上報,按理說皇上應該立刻下令嚴查,可是現在卻沒有傳出來半點風聲。
他坐在書案前,窗柩旁的燭火在他陰霾的眼眸中跳躍,有寒風灌入,發出“呼啦啦”的響聲。
突然,他驚出一身冷汗,呼吸瞬時急促起來。
“密切觀察鎮北王的動向,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向本相稟報。”他看著身前那人,語氣陰霾,“滾吧。”
“是。”那人應聲,隨即如臨大赦地退了出去。
丞相定定的坐在那兒,心中冷笑。皇上這樣疑心病重的人,定然不會就此揭過。就算是沒有動靜,那也隻能是因為他不想打草驚蛇。
鎮北王此時定然是在暗中探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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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蓮珠從外麵回來,正好碰上從府上出來的李宴鴻。
“辛苦李夫子了。”薑蓮珠笑著對他頷首。
李宴鴻依舊是板著一張臉,但眉眼之間的肅靜之氣已經被消融大半,眉目之間隱隱可窺見慈色。他衝薑蓮珠點點頭,隨即又搖頭歎道:“小瓶不在,總覺得有些不習慣。”
李宴鴻是極喜歡廖小瓶的,覺得他聰明又勤勞,十分勤學好問,小小年紀便有淩雲誌,一身的書生意氣,往後定然是個有大造化的。
得知廖小瓶被皇上召入宮做了太子伴讀,李宴鴻是又喜又愁。既為他能在太學那樣好的地方讀書而高興,又為
自己不能再交自己最心愛的學生而生出愁緒。
“小瓶過陣子就休沐出宮了,既然夫子想念他,屆時定讓他上門拜見。”看出李宴鴻眸中那點難過,薑蓮珠笑道。
她後來發現這個李夫子其實是極為喜歡小孩兒的,有一次她將人送到書院,還看見李夫子撇過頭時唇角上揚的弧度。加之李宴鴻願意為了三寶一次又一次地遷就,從增加休沐時間到直接道府上授課,無一不體現出他對三寶的喜歡和照顧,薑蓮珠也對此十分感激。
聞言,李宴鴻眉目間似乎染上了星星點點的笑意,臉上的褶皺也變得柔和起來。
他連聲道:“好好好,倒是麻煩他來看望我這個老頭了。”語氣含著幾分激動和欣慰。
薑蓮珠笑道:“夫子可別這麼說,小瓶他可是最喜歡您的,平日裏總說崇拜您這個老師呢。您是他的恩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心中也是惦記著夫子的。”
一番話說得李宴鴻十分動容。
又寒暄了幾句,正準備上馬車時,卻注意到這座府邸還沒有牌匾,當下便道:“薑姑娘的府邸還沒有定做牌匾吧?不如老夫幫你題字如何?”
薑蓮珠受寵若驚:“近日忙起來,倒是把這事兒給忘了。若是不麻煩夫子的話,那便謝過夫子了。”
李宴鴻擺擺手,也知道薑蓮珠近日都在接濟流民,心中欽佩,覺得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也就是因為她本身是個好的,才
養出了三個有靈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