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蓮珠不太明白廖雲川這般緊張兮兮的是什麼意思，沒多理會他。
兩人正要一前一後地走出去，一壺酒就朝著他們潑來，端著酒壺的丫鬟神色緊張，立馬拿了手絹給薑蓮珠擦拭。
“公子，我這方才也不是故意的，一不留神就……”
丫鬟的手四處晃動，隨即就愣住了。
“你，你是一個姑娘！”
說話的聲音根本不加任何收斂，福田樓裏頭的客人全都給鎮住了。
“這，這樓上不是供人享樂的地方，怎麼好端端的會有一個姑娘進去？”
“你個小丫鬟是不是弄錯了，這飯可以亂吃，但是話總不能那麼亂說！”
“是啊，這位小公子看著也是眉清目秀，哪有半點姑娘家的做派？”
不少人紛紛圍了過來盯著薑蓮珠。
薑蓮珠稍稍抿唇，微不可聞地往後退了一步，並沒有立即作答。
老鴇則是從二樓著急忙慌的跑下來，一巴掌就打在了那一個丫鬟的臉上。
“你這死丫頭是怎麼說話的？好端端的居然敢懷疑起貴客來，平日裏頭不是早就已經教過你規矩了嗎！”
“我……”
丫鬟連連往後退一步，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敢保證自己方才的感覺不會出錯，何況這件事情可是樓上的那幾位大人要他做的，她同樣也是得罪不起那幾位貴客！
“宋媽媽，叫人家把話給說說完，沒準還真讓哪家的姑娘跑進來了。”
王春貴從樓上探出頭來，對著老鴇不緊不慢地說道，話語之間帶了幾分篤定。
他盯著薑蓮珠看了許久，嘴角的笑容越發越大。
“反正在場的都是男人，稍微證實一下自己的性別怎麼了，又沒人對你這身體感興趣。”
王春貴故作無所謂地說了一聲，把幾人之間的火給挑了起來。
周圍看戲的人也不好再言其他，盯著薑蓮珠的方向，眼中的興味越來越濃。
“王公子怎麼那麼有閑情雅致，這二樓好好的表演不看，一定要來看看我到底是男是女。”
薑蓮珠抬頭看著王春貴，不緊不慢道。
“不過這也是難怪，來福田樓裏卻不要姑娘進屋子，就留著一位男賓在包廂裏頭一起喝酒，王公子的癖好一般人也確實難以揣測。”
她雖然是沒把那些話明白的說出來，但其中的意思在場的人是都聽得懂的。
也不知道是誰先不客氣的笑出了聲，王春貴臉上是一陣青一陣紅的，指骨捏在欄杆上一個勁地作響。
“我和身旁的這位公子也都是拿了錢才上到福田樓的，現在卻要被你這等丫鬟無端的懷疑，豈不是讓我們之前的那些銀票全都白交了？”
薑蓮珠轉頭又對準了一旁的丫鬟，聲音淡淡地又說了一句。
老鴇深知薑蓮珠鐵定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二話不說的便走了上去，臉上堆滿了笑意。
“二位貴客消消氣，這丫鬟當真是不懂事得緊，才敢口出狂言說出這種話來……日後，我這邊必然是會好好教訓她的。”
“無妨。”
薑蓮珠淡聲道，也不打算追究什麼，跟著廖雲川徑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