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廖雲川微微一頓,將目光轉向一旁的李工頭。
後者臉上明顯可以捕捉到一些慌亂的神色:“這我之前也不清楚,我們開采鐵礦也隻是在這一塊地方挖,這山洞再往裏麵去已經不是我們的範圍了。”
李工頭急急忙忙的辯解,額頭上已經悶出了一層細汗。
“我那邊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大人如果想要繼續查賬本的話,不如把這些賬本全都拿出去查吧,這洞裏麵的燈光差得很,就怕是會讓人看花了眼睛。”
他說著,就跟逃一樣地走了。
他們這些天天在鐵礦裏麵忙活的人,怎麼能不知道這裏麵還有另外一個出口。
隻是他本是想要把這件事情瞞著的,卻湊巧的是半路殺出了一個女人,和廖雲川居然還是相熟的。
李工頭狠狠地咬了咬牙,貓著身子走出了鐵礦。
另一邊。
廖雲川已經把手裏麵的那一些賬本收好,他確實是要把這一些賬從頭到尾都查一遍,找出其中有端倪的地方,再細細地核查。
薑蓮珠就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也不曾露出要離開的意思,嘴角略帶著一抹笑:“廖大人什麼時候和開礦有牽扯了?”
“不是有牽扯,而是有人借著這一個鐵礦在那邊貪汙,鐵礦裏麵能夠開采出來的鐵礦石的多少,本來就是一個未知數,如果在這方麵大動手腳,並不容易察覺到。”
廖雲川看著薑蓮珠的眼睛,聽著話是心情不差,解釋的也是比較到位。
那一些擺在明麵上的生意,大家都是兩隻眼睛盯著的,再怎麼做假賬也不會離譜到哪裏去。
但是開礦就截然不同了。
誰都不知道這一天到底能夠開出多少的礦石,又能夠煉成多少的鐵,這一切全都是憑著個人的意願往朝廷上麵報的。
如果說單純是把錢給報少了,那最多也不過就是背負一個貪汙的罪名,但要是又把這一些鐵礦挪為私用,那所要背負的可就更多了。
“這樣,在鐵礦裏麵做手腳確實是容易的,也就是不知道這手腳會做到哪一步,那些人的心思又黑到了什麼程度。”
薑蓮珠微微頷首,心裏麵已經大概有數了。
不過這種事情與自己毫無關係,她也犯不著是一心把自己牽扯進來。
“廖大人請自便,我就不在這裏多留了,還有別的事情等著我去做。”
比如,查清那一批來追殺自己的人到底是誰,又是抱著什麼目的前來的。
“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廖雲川在聽見她說的前麵三個字後,眉毛不著痕跡地微微皺了皺。
“我跟你一起出去,這些賬本我全部都要帶回總督府去一一查清。”
“好。”
薑蓮珠也不知道是答應了他的哪一個要求,轉身就順著前麵的一點光亮往前走。
兩個人沒有走出幾步,前麵就傳來悶的一聲巨響,薑蓮珠的神色微變,眼前的微光在一瞬間就被黑暗所遮擋。
廖雲川走在她的後麵,握著賬本的手微微收緊,眯眼看著他們前麵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