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這兩個視線直直看來的時候,就算是感到極度的憤怒和惡心,對目前的情況並不明了的傑弗瑞依然緊張的一動都不敢動,生怕被在場的兩人發現他的不對勁。
索性很快,這兩人就對這棵搖錢樹失去了興趣,
隻見女人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要獻上少女馨香的朱唇,仿若一朵蜜桃正熟一般雙頰潮紅。
而就在女人早就忘了所謂的矜持不斷的向前欺進,就在畫中的人因為這一切一切的所見所聞而痛不欲生卻無能為力之時,
被稱之為尼古拉斯的中年男人卻用著相當紳士的態度婉拒了少女的投懷送抱,就在女人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婉拒覺得奇怪的時候,
下一秒,與男人臉上紳士的表情相對的,卻是他那冷漠冰冷到了極點的話語:
“凱麗,作為一個玩物你確實非常的美麗,作為一個下屬你也確實非常的盡職盡責,就現如今你所作的一切都讓我感到非常的滿意,
但是,很快我就要和貝蒂小姐完婚了,在我拋售了傑弗瑞的畫作,成為本地的首富之後,
所以現在,你應該懂得你的分寸,貝蒂小姐已經托人向我轉達對於你的存在,她並不喜歡讓我盡快處理,
我會給你一筆錢,離開這裏,以後永遠都不許再回來。
貝蒂小姐的父親是本地地位最高的男爵,我好不容易在得到了迎娶他唯一的女兒的機會,我相信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這麼說完,在凱麗破碎的噙滿淚水的注視下,尼古拉斯不屑的努了努嘴,在最後享受了一番少女的癡纏之後,他毫不猶豫的抽身離去。
隻不過,就在他離開之後,少女瞬間陰沉下來的神色,
以及,
在那之後,目視著這所有一切的畫作,
不知道,究竟誰才會成為這樣宴會真正的贏家....
似是想到了這段並不怎麼愉快的過往,如今已經成為了鬼魂的傑弗瑞覺得煞是晦氣的撇了撇嘴,
他幾乎是好不容易才忍住幹嘔的揮去了這段記憶,然後看著站在那明顯陷入沉思,麵有掙紮的齊宴,傑弗瑞緩緩的開口:
“你在遲疑什麼?”
在這寂靜的夜裏,一個突然這樣幽幽出現的聲音,無疑讓陷入沉思的齊宴渾身緊張的一顫,
看到齊宴的反應,傑弗瑞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我以為你應該已經習慣了我的存在?”
齊宴緊了緊拳轉過頭,隻不過饒是如此,他的眼神還是不敢放在傑弗瑞的身上,在堪堪錯開之後,他對著一處空白開口道:“雖然有些失禮,但是說真的就你這樣的狀況,雖然能接受你的存在,但是要習慣的話,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這麼說的話,也是,
傑弗瑞嗤笑了一聲,那聲音似是在自嘲,又好像透著對世間最深深的鄙夷,
就算齊宴沒有明說過,就算此刻的畫室之內並沒有鏡子,但是對於他的長相他卻也是大概清楚的,
無非就是,宛如腐臭的爛泥一樣。
是的,傑弗瑞在生前是被當做異教徒被眾人活活的燒死的,就連死後燒完的黑灰都被視為不詳的象征被烏鴉叨食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