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隻想嚐嚐哥哥的鹹(1 / 2)

夏日燕京的午後,暑氣開始蒸騰,玻璃窗內的甜品店二樓放了許多盆栽,少許遮擋了些刺目的豔陽。

沈繁枝很喜歡這家店靠窗的位置,以及對麵的采訪者為她點的抹茶味蛋糕。

“早先聽說中央芭蕾舞團已經向您拋出橄欖枝,但我注意到下個月的大型舞樂彙演名單上並沒有您,我方便知道是什麽原因嗎?”

沈繁枝舀了一匙蛋糕,卻被夾層的酸果醬酸得眯了下眼,她趁這個間隙終於想好了措辭:“事實上,下個月的彙演例如主打的《敦煌》,是以現代芭蕾和中國舞結合為主,坦白說我不精於此,便隻好期待下次合作了。”

對麵的人溫和地笑了下,采訪已經進入尾聲,沈繁枝看到這位雜誌主編靜音的手機熒幕亮起,似乎是有電話打進來。

她的“請便”還沒說出口,主編就利落地掛斷,繼續道:“您回國內定居,是否會繼承關月眉大師的衣缽——讓國內的觀眾也有幸看到華人舞蹈家對《吉賽爾》的獨到理解與無盡風姿?”

“您的提問,好像就已經是個足夠精彩的答案了。”沈繁枝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加之從小受到家庭環境影響,她很擅長打太極與“留白”,“老師對我期望甚高,但願我不會辜負她。”

“無論如何,祝福您早日摘得國內芭蕾舞最高獎台的桂冠。也感謝您接受我今天的采訪。”

兩位妙齡女性相視一笑,相互客套握手的瞬間,沈繁枝注意到了對方留在桌麵上的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素雅大方、款式特別,一看便知是定製的。

她故作驚訝,“荀主編,您已經結婚了嗎?”

“是啊,我加入已婚行列多年。”荀雯嶠溫婉地彎起眉眼,“聽說沈小姐正是新婚?”

原本就是受人之托才接受采訪的沈繁枝不意外荀雯嶠的知情,她點點頭,順便把一直沒有人動的另一份覆盆子乳酪塔推向對麵,“您嚐嚐這個,我很喜歡他們家的這種紙質餐碟上標注的甜品名。”

“我看到抹茶卷旁寫的‘舞蹈家小節’,想到今天要采訪您,就覺得格外貼切。”荀雯嶠試了口雪山頂狀的乳酪塔底部,甜酸適中口感細膩,要是遲北徵在的話,肯定也會喜歡的。想到她家那位,她就順勢問了句,“沈小姐的先生是做什麽的呀?明晚和少津的聚餐他方便一起嗎?”

“哦因為我老公陪我一起出差來的燕京,所以明天他也會來。”雯嶠補充到。

隻見沈繁枝抬腕,伸指遙遙點了下飄著覆盆子味的那份餐碟備注——

“我先生是位外交官。”

荀雯嶠愣了下,看到與小叉子近在咫尺的餐碟上寫著“Diplomate 外交官”。

舞蹈家與外交官。

真是奇妙的組合,卻有種不言而喻的合拍。

兩人開始各自品嚐甜點,直到靜謐的空間被一記嘹亮的哨聲打破。

窗明幾淨,站在人行道大樹下的男人衝著二樓揮手。

盡管看上去英姿颯爽,儀表堂堂,但吹哨的舉動流露出一股痞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