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蜚笑容淡了許多,他盯著淩雲帆,琢磨淩雲帆在打什麽算盤:“……”

淩雲帆繼續道:“紀董剛才也說了,紀滄海於我而言,是加害者,是施暴者,我怎麽可能會想把他帶回家,我還得感謝紀董把他帶走了,還我一片安寧和清淨呢。”

紀蜚眯起眼:“……既然如此,你為什麽還收留他?”

淩雲帆搖搖頭:“我並不是收留他,是他軟硬兼施,強行住進了我家裏。我再一想,他畢竟是你紀董的兒子,總會有一天會重新變得有權有勢,所以我留下了他,如今看來,是我在癡心妄想了。”

紀蜚沉吟。

紀蜚幾乎立刻就相信了淩雲帆的這番說辭。

因為在紀蜚看來,這個世間就是由各種各樣的利益交易和得失衡量組成的,如果淩雲帆說他留下紀滄海是因為喜歡他,紀蜚反倒會覺得好笑和不理解。

不過這樣,紀蜚把紀滄海當籌碼和淩雲帆做交易的事,就難以推進了。

淩雲帆顯然也是這麽想的,他站起身:“紀董,這筆交易我恐怕不能答應你,我就先離開了。”

“等等。”紀蜚怎麽可能允許淩雲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喊住人,說:“我可以給你錢,你獻一次血,我給你五十萬,怎麽樣?這個價格市場可見不到啊。”

淩雲帆搖搖頭,拒絕道:“紀董,千金難買身體健康。”

紀蜚心中起疑:“你之前明明無償獻血過,都是獻血,無償獻血不會損害身體,而有償獻血就會?”

麵對質疑,淩雲帆理由充分:“無償獻血是一時興起,可以再也不去,有償獻血可就是身不由己了。”

紀蜚未言語,書房陷入帶著微微壓迫感的詭異安靜中。

淩雲帆表麵淡然,手心其實早已出了冷汗,生怕紀蜚察覺異樣。

就在這時,喧鬧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安靜,電話是紀蒼穹打給淩雲帆的。

淩雲帆舉起手機晃了晃:“紀董,看來紀大少爺有急事找我,我就先走了,有緣再見。”

說完淩雲帆轉身離開了紀蜚的書房,而這次沒有人攔他。

淩雲帆快步走出別墅,和在門口等得心焦的紀蒼穹彙合。

紀蒼穹見淩雲帆毫發無損地出來,鬆了口氣,然後對著淩雲帆連連發問:“怎麽樣?見到小海了嗎?他還好嗎?你怎麽沒跟他一起出來?”

淩雲帆給紀蒼穹使眼色,將人拉走,開車離開。

等到兩人駕駛著車離開別墅的監控範圍後,淩雲帆才開口,他說:“紀蜚一直想要我去有償獻血,你知道為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