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想到這件事時,紀滄海乘坐的出租車停在一棟繁華的商場門口。
紀滄海付過錢走下出租車,拉起身上連帽衫的帽子,快步走到商場負一樓,找到三排密碼儲藏櫃,這些儲藏櫃本是給逛商場的遊客放包用的,看起來隨意,但紀滄海之前考察過這裏的安保,知道這裏安全係數很高。
他走到一個儲存櫃前,按下密碼,交了三個月未取物品的延期保管費,從櫃子裏拿出一個鐵盒。
紀滄海將鐵盒拿到無人的地方打開,裏麵是一本房產證和一把鑰匙。
見東西完好無損,紀滄海鬆了口氣。
他沒有逗留,將東西放進背包裏,走出商場,站在路邊打了輛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是位大爺,熱情洋溢:“小夥子去哪?不是我跟你吹,這座城市沒有我不認識的地方!你說個地名就成!”
紀滄海:“去……”
話說了一個字,紀滄海沉默了。
他轉頭看向車窗外。
偌大城市,車水馬龍,萬家燈火,可偏偏哪處都容不下他。
“小夥子,去哪啊?”司機大爺又問了一遍,“你是準備回家,還是找朋友啊?”
回家?
他沒有家。
找朋友?
紀滄海眸光撲朔,他說:“去……好再來餐館。”
他知道淩雲帆不想和自己見麵,但他有東西想交給淩雲帆。
“行!”大爺當即發動車子,一踩油門,“南溪巷的好再來餐館對吧?那家味道確實不錯,這個時間點去估計人滿為患咯!”
大爺說的不錯,紀滄海來到好再來餐館時,見裏頭燈火通明、觥籌交錯。
熱鬧的場景與獨身的紀滄海格格不入。
紀滄海沒有走進餐館,而是在外頭不遠處的路燈旁呆站著,等一個他不知道會不會出現的身影。
他就這樣在寒風裏站了三個小時,單薄的連帽衫不能禦寒,他的身體漸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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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十一點半,好再來餐館的客人才完全散去,餐館準備打烊。
就在紀滄海失落無比準備離開時,一個人走出了餐館。
那人拎著的兩大袋垃圾,走進餐館側邊小巷子裏,將垃圾丟進墨綠色垃圾桶中,然後他走回餐館前,站在門口伸了個腰,吐著氣輕揉脖子,看著勞累了許久的模樣。
他因揉脖子仰起頭,一眼望見星辰寥寥,不知想到什麽,發起了呆。
紀滄海緊緊地盯著他看,恨不得立刻衝過去,不顧一切地將人抱在懷裏,可理智卻告訴他不能這麽做,得找更加合適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