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韶(2 / 2)

“魏撿,你就是這樣報答我桑家的恩情?我用命護著的孩子交給了你,結果這麽多年,你現在告訴我這個活不活死不死的東西是我女兒?”

魏撿生生受了那一巴掌,他以為貴妃是在氣他沒有護好華濃,望著身邊那一具傀屍,他的確沒有臉來麵對給他恩情的桑家。

“是我愧對了桑丞相,娘娘放心,我一定將害了她的人碎屍萬段!”

貴妃卻仰天哈哈大笑了起來,眼淚都流了出來,她狠狠又扇了他一巴掌。

“你聽不懂我的話,我就再跟你說一遍,我的女兒,我的拂生,她右耳後有一抹花瓣胎記,那是她小時候頑皮從樹上摔下來被樹杈劃傷了耳後所致。

你再看看個女人,她長得哪裏像我,還是像她爹?我的拂生眼睛隨了我,笑起來的樣子跟她爹一樣看了就叫人開心,至於你說的這個華濃,我一眼就能看出她不是我的孩子。

你用心照顧了十幾年的女人根本不是我的拂生,你把她丟哪兒去了?丟哪兒去了?!我當時萬萬不該信了你的話,竟然將拂生托付給了你……怪我,怪我……”

群玉王又發了一夜的燒,反反覆複直折騰到天明。

陛下候了他一夜,此時也有些撐不住了。

跟隨的大太監福祿適時的勸陛下歇息一下。

明瑞去看著熬藥了,陛下又叮囑了一番叫福全好好看住群玉王。

福全自然稱是。

一聲囈語忽然從床上傳來,裴韶不知夢到了什麽緊緊皺著眉頭,嘴裏還喊著什麽。

這是這些日子來唯有的動靜,死寂的院子似乎乍一下活了起來。

福全趕忙著出去喊太醫。

群玉王又喊了兩聲,陛下還是沒聽清他說的什麽。

他問福祿:“你可聽清王爺說的什麽?”

福祿也不確定,裴韶喊的太含糊,但和著口型猜測一下,福祿道:“王爺喊的好像是‘別跳下來’?”

別跳下來?

這是什麽意思?

催發的毒性使得裴韶一連昏睡了許久,腦裏繚亂的很,一幕幕如騎馬觀燈,不斷後退再後退。

他回過神來時,正站在一顆大樹下。

陽光明媚的正好,照的庭院裏亮堂堂。

他抬手遮了遮,乍發現自己的手兒一點點大,身子也矮了好幾截。

他怔怔的站著,感覺眼前這一切都不太對。

可不待他細思,頭頂就有一個軟軟的女音喊他:“阿韶,阿韶,快點接住我的花!”

他乍抬頭,隻見中庭那顆老槐樹上爬了個小姑娘。

穿了一身白衣,似乎要和槐花融了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