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爺和徐奶奶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徐奶奶多少也明白顧溪的生病和昨晚的那件事有關。想到顧溪的身體不好,又看著展蘇南和喬邵北忙上忙下、忙裏忙完,兩人更加決定要回浦河,不再給他們添麻煩。
開車出了展喬的別墅,倪紅雁一臉緊張地問魏海中:“你都拿到了?”
“拿到了。”魏海中開車的手心裏全是汗,“正好蘇南和邵北送小河上樓,不然還真有點困難。”
倪紅雁擔心地又問:“這麼做真的好嗎?蘇南和邵北一直不對老爺子提陽陽樂樂的事就是不想老爺子知道。你這麼做等於背叛了他們的信任。”
魏海中的眉心擰成了“川”字,他又何嚐不矛盾。一邊是相當於自己親人的兄弟;一邊又同樣是親如父親的長輩,不管他選擇哪邊都會讓另一邊傷心。車開出了一段距離後,魏海中啞聲說:“陽陽和樂樂是蘇南和邵北今後總要麵對的一件事,這件事對老爺子來說也是一樣,誰也邁不過去。但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再讓小河和孩子們受到傷害。等孩子的檢查結果出來,我會親自向蘇南和邵北負荊請罪。”
倪紅雁抬手揉開魏海中的眉心,說:“不管你要怎麼做,我都支持你。事情到了這一步,老爺子也不會、也不敢再傷害小河了。隻是今天看到小河,我心裏特別難受。如果不是老爺子當年走錯這一步,他的身體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像蘇南說的那樣,他們有他們的罪要贖,老爺子有老爺子的罪要償。”
“還有我。”魏海中剛被揉開的眉心又擰緊了。倪紅雁握住魏海中的手:“我和你一起承擔。”
“謝謝你,紅雁。”魏海中握緊妻子的手,做好了承受可能會到來的風暴的準備。
汽車向瀛海最權威的DNA檢測中心駛去,一個多小時後,幾份沒有署名,隻有編號的DNA樣本被送進了檢驗室。一切的檢查都是在秘密中進行,老爺子早在前一天就已經找人安排好了。沒有人過問樣品來自於誰,檢查的結果甚至不會出現在檢驗中心的檔案中。五天後,親子鑒定的報告就會出來,當魏海中打電話告訴老爺子他已經把樣品送過來後,兩位老爺子坐立難安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接下來的這五天,他們將在煎熬與期盼中度過。
顧溪的身體不舒服,老人孩子們一下子就都沒精神了,展蘇南和喬邵北更是。中午幾個沒胃口的人隨便吃了點麵條。老人孩子們去午睡,展蘇南和喬邵北也回了房。他們睡不著,但顧溪病了,他們隻想陪在他身邊。床上,顧溪睡得很沉,臉色比早上起床那會兒看上去有了點紅潤。顧溪的身體是兩人心中永遠的痛,守在床邊,兩人靜靜地凝視顧溪的睡顏,為自己定下了來年的目標--把顧溪養胖、讓顧溪的頭髮恢復以往的烏黑、讓顧溪的臉上不再有滄桑。
而對於孩子的事,身為直接當事人的展蘇南其實並不是那麼渴望。如果不是安吉拉說的那些原因,他根本不會讓顧溪再懷孕。他不敢想,以顧溪目前的身體狀況如何能受得了懷孕的辛苦。懷孕的倪紅雁在魏海中的嗬護下臉上充滿了即將為人母的幸福,一想到顧溪懷孕時正經歷著什麼,展蘇南和喬邵北的心窩就疼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展蘇南兩手握在一起,杵在床上支著下巴。突然,他的眼裏閃過一道光,他直起身體拍了拍喬邵北,指指門口。喬邵北起身和他一起出去。
關上臥室的門,展蘇南壓低聲音,帶著點激動地說:“邵北,帶上兒子,咱們給小河買新年禮物去。”
“新年禮物?”喬邵北眯了眯眼睛,“你想到什麼了?”
展蘇南舉起左手,很不雅地朝喬邵北豎起中指,喬邵北先是一愣,然後咧了嘴,給了展蘇南一拳,心情大好地說:“我粗心了。走,買禮物去。”
“我去叫兒子,你下去熱車。”
“OK.”
開門又看了眼顧溪,喬邵北關上門興匆匆地跑了,展蘇南快速上樓去叫午睡中的兒子。他們真是粗心,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一份禮物。
睡得迷迷糊糊的陽陽和樂樂直到被爸爸拖上車都還不知道要去做什麼。樂樂在喬爸爸的懷裏蹭蹭腦袋,問:“爸,要去給爸爸買什麼呀?”
“嗬嗬,你們跟展爸爸和喬爸爸去給爸爸挑戒指去。”
“戒指?”陽陽和樂樂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親了兒子一口,喬邵北祈求:“兒子,你們得幫爸爸呀。”
“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