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陽低著頭問:“爸爸,那你們三十晚上可以趕回來吃餃子嗎?”
樂樂接下:“我們想跟爸爸一起吃餃子。”
展蘇南和喬邵北的鼻子都酸了,喬邵北勉強笑著說:“能。爸爸一定趕在12點前回來,跟你們一起吃餃子。”
陽陽和樂樂笑了,在爸爸的臉上親了一口:“謝謝爸爸。”這一吻讓展蘇南和喬邵北的鼻子都酸了。客廳入口,顧溪隱去自己的身影,壓下心底的傷感,對自己笑了笑。在外麵等了一會兒,他喊道:“陽陽樂樂,叫爸爸們吃飯了。”
“來啦。”客廳的四個人迅速收拾心情,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麵帶笑容地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誰也沒再提展蘇南和喬邵北過年要回家的事。陽陽和樂樂也努力不讓自己的難過影響到爸爸們的心情。看到兒子這樣,展蘇南和喬邵北心裏更內疚了。吃了飯,兩人帶兒子去遊戲室裏打遊戲,隻能以這種方式來表達對兒子的歉意。顧溪沒有去打擾那父子四人,麵對父母的擔心,他也隻笑笑,有些事強求不來那不如不要放在心上。
到了睡覺的時候,展蘇南和喬邵北守在兒子的床邊拍著他們睡著後兩人才回到臥室。臥室裏,顧溪坐在床上正在看書,見兩人回來了,他什麼也沒問,而是說:“明天你們不上班的話,我們去置辦年貨,順便給我爸媽還有陽陽樂樂買過年的新衣服,這個時候街上的人還不算多。”
展蘇南和喬邵北在顧溪很家常的說話中盡量壓下心裏的窒悶,展蘇南道:“好啊。不過不帶陽陽和樂樂去?他們已經放假了。”
喬邵北接著說:“給他們買衣服怎麼能不帶他們去?”
顧溪無奈地說:“男孩子有幾個喜歡上街買衣服的,他們明天好像要去書店。他們的尺寸我都知道,不用他們跟著去。放假了,讓他們自己出去玩吧。”
展蘇南和喬邵北一聽也是,道:“也好。對了,陽陽和樂樂下個月就滿十二歲了,正好在寒假裏,咱們帶兒子們出去過生日。”
“到時候再說吧,還早。”顧溪不提前計畫。
快速洗漱完,喬邵北和展蘇南上了床,外麵冷風呼嘯,屋內卻十分的暖和。顧溪放下書躺下,依偎在兩人溫暖寬厚的懷裏。一年了,顧溪的身上長了點肉,臉色也好了許多。但展蘇南和喬邵北依然不夠滿意,這人抱在懷裏仍是一把骨頭。習慣性地摸上顧溪的腹部,展蘇南的意思不言而喻。顧溪歎了口氣:“還是沒消息。”
“別急,越急孩子越來不了。”展蘇南親膩地吻著顧溪的脖子,並不在乎。
想想也是,顧溪放鬆心態,決定接下來不再檢查,如果有了孩子他自己會有感覺的。也許就是自己查得太頻繁了孩子才來不了。
“今年冬天骨頭還疼得厲害嗎?”喬邵北問。
顧溪道:“本來就沒那麼嚴重。”
“嚴不嚴重得聽安吉拉的。”喬邵北把顧溪的手拉到自己的腰上,關掉臺燈。明天要逛街,那今晚就不要了。
展蘇南從後摟著顧溪,顧溪冰涼的腳丫子由兩人暖和著,一會兒他就昏昏欲睡了。
“小河。”
“嗯?”
“年三十晚上我們回來吃餃子。”
“嗬,好。想吃什麼餡兒的?”
“隻要是你包的隨便什麼餡兒都好。”
“那三十晚上我等著你們回來一起吃餃子。”
“年夜飯別忘了給我們留一份。”
“嗬嗬,好。”
接下來,臥室內就沒有人再說話了,隻是展蘇南和喬邵北卻根本睡不著,眼前一直是兒子難過的臉,這一刻他們是如此地痛恨自己的無能。明明他們已經找回了愛人和兒子,卻還是要讓他們受委屈。和十三年前相比,他們仍舊是那麼的窩囊。
※
爸爸要去逛街,不跟著去的陽陽和樂樂睡到10點鍾才起床。接下來的一個月他們都不用上學了,突然閑下來兩人反倒還有點不適應。吃了早飯,兩人背著空空的書包就走了,他們要去書店買書還要買高二的練習冊。盡管他們的兩位爸爸是瀛海的“展蘇南”和“喬邵北”,不過陽陽樂樂卻從不把自己當成是富家的公子爺,他們自己也沒有這種概念,甚至還不清楚他們的爸爸在瀛海的地位。步行出了別墅區,兩人直奔公車站。有時候兩位爸爸不能送他們上學他們就自己搭公車,不喜歡爸爸派司機送他們去學校。雖然現在的生活很好很好了,他們仍記得爸爸的話,人要靠自己,男子漢更要靠自己。再說,他們現在的生活已經是在蜜罐裏了。
陽陽和樂樂不想同學們知道他們的兩位爸爸是學校的董事,兩位爸爸送他們上學的時候他們也都是到學校的路口就下車了,不讓爸爸送他們到校門口,不想引起同學們的關注。兩個孩子很淳樸但也明白如果被同學們知道了他們的爸爸是學校的大老闆,那日後他們別想有安寧的日子,當然這也是顧溪私下裏提醒的。陽陽和樂樂可沒忘記在浦河的時候每天被同學們問東問西,問他們突然出現的這兩位很有錢的“叔叔”,所以到了新學校在“媽媽”的提醒下他們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