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拉很驚訝顧溪居然知道這件事了,看著顧溪認真而堅定的神情,安吉拉讚賞地說:“你的勇氣和心懷令我佩服。好,我幫你。過去的事情一直沉陷在其中並不是什麼好事。”
“謝謝你。”顧溪放下了一半的心,有安吉拉幫他,勝算會很大。他有這個感覺。
接著,安吉拉說:“我也有件事需要你幫忙,也是事關孩子的。”
“你說。”
安吉拉道:“我生湯姆和托馬士的時候是我爹幫我接生的,也因為這個原因,他再也不讓我受孕了。可是我想要孩子,雙性人生子本來就是稀少中的稀少,我的年齡越來越大了,我沒有那麼多的機會可以浪費。我爹什麼都聽我的,唯獨這件事他很堅持。而從他知道我懷孕到我生產,他一直都很害怕,我也不忍心他再經歷一次那種折磨。可是除了我爹,沒有人能為我接生,我也不會允許別人為我接生,但是,我現在找到了一個最合適的人。”
顧溪張口結舌:“是,我?”
“對,是你。”安吉拉沉聲道:“你有過生產的經驗,又有學醫的底子,隻要加以訓練你完全可以給我接生。顧溪,我們是同類,在這件事上我們需要彼此幫助。”
顧溪緊張地看著安吉拉:“我,我隻學過一年的醫。”
“你能在那種情況下自己生下孩子,就一定可以為我接生。”安吉拉握住顧溪的手:“隻要有一個可以讓我放心的人為我接生,我就可以說服我爹讓我懷孕。顧溪,拜託你。”
顧溪不停地深呼吸,過了許久,他道:“你要教我,我已經很多年沒有碰過醫書了。”
“當然,你重新學醫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都有極大的好處。”安吉拉露出笑容:“我覺得老天爺是故意把你送到我麵前的。”
顧溪反握住安吉拉地手:“能遇到你,是我的幸運。”
“我亦然。”
兩人就這麼秘密達成了某種協定。
當安吉拉敲開一樓書房的門時,正心不在焉地喝雷克斯聊天的喬邵北和展蘇南立刻竄到他的麵前,同時問:“小河的情況怎麼樣?”
“不是太好。”安吉拉走到雷克斯身邊坐下,示意喬邵北和展蘇南冷靜,然後說:“顧溪的身體是一個長期調理的過程,我寫了一個方子,你們明天照著方子去抓藥。”安吉拉從腰帶裏摸出一張紙,剛遞出去就被展蘇南搶走了。
安吉拉接著說:“治療顧溪骨頭疼的毛病隻有一個辦法。”
“什麼?”
“坐月子。”
安吉拉的話一落,展蘇南和喬邵北瞬間定在了那裏。安吉拉淡淡地說:“月子裏的毛病隻能在月子裏養。”
月子裏養……喬邵北握了握拳:“可是小河的身體……我怕他受不了懷孕的艱辛,也不想,他再承受懷孕生產的痛苦。”
“那你們要想清楚。顧溪不懷孕,他骨頭疼的毛病就沒辦法治好。坐月子是最養人的時候,何況現在和那時候的情況完全不同,還有我在,你們怕什麼?要不要孩子的事你們也得聽聽顧溪的意思,我們這樣的人對孩子的渴望是你們無法理解的。”
雷克斯一把抱住了安吉拉,安吉拉沒看他,仍是盯著一臉糾結的展蘇南和喬邵北說:“還有一件事你們別忘了。顧溪是一個人承受了懷孕和生產的痛苦,他沒有體驗過有你們在身旁嗬護的幸福,這是你們的遺憾同樣也是他的遺憾。”
展蘇南和喬邵北的喉嚨發幹。“小河他……有了嗎?”
“沒有。雙性人的身體本來就難受孕,何況是他。”
展蘇南和喬邵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他們這才發現他們有多失落,多失落。
安吉拉繼續說:“至於顧溪的胸骨,沒有辦法,骨頭已經長死了,隻能今後注意了。不過我想你們以後也不會讓他幹重活。他的氣管炎可以多喝一些潤肺潤喉的湯藥來治療,天氣變化明顯的時候你們多注意一點,會好的。終歸一句話,就是要養、要補。”
喬邵北和展蘇南用力點頭。
“結紮的事你們再斟酌斟酌吧。行房需要注意的地方我爹應該跟你們說了,如果你們還是堅持要去結紮,那至少先跟顧溪說一聲吧,不要再傷他的心了。”
兩人沉重地點點腦袋,心裏一半沉重一半期盼。
安吉拉站起來:“我們先回房了。”
“好。”
開門送兩人離開,喬邵北和展蘇南跌坐回沙發,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