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翻了不知多少遍,展蘇南再次翻身:“邵北。”
“嗯?”喬邵北扭頭,看向麵對著他的展蘇南。
展蘇南猶豫地問:“你說……小河能接受咱倆嗎?”
喬邵北愣了:“你昨晚和小河不會什麼都沒做吧?你居然忍得住?”
“不是這個。”展蘇南突然有點口幹舌燥,“我昨晚沒跟小河做到最後一步,我怕他懷孕了,等安吉拉到了確定之後再說。我的意思是……如果小河沒懷孕,你說,他能接受同時跟你我那個嗎?”
這一問喬邵北隻覺得胯間欲火奔騰,他調整了一下姿勢,聲音有點啞地說:“心理障礙肯定會有,小河又不是性開放的人。如果不是我們兩個人主動的話,他絕對不會跟我們發生關係。不過小河會克服,他也很擔心我們兩個人彼此間會介意,他問過我,我的回答自然是不介意。你該知道,小河對自己的身體一直都很自卑,而且蘇帆以前對他說的那些話雖然他沒提過但肯定有影響。”
“那個混蛋。”展蘇南咬牙切齒,“我一定要讓他跪在小河麵前跟小河道歉!”
喬邵北吐了口悶氣,說:“小河被我們逼走的時候已經知道自己懷孕了,一想到這個我就更恨死自己了。”
“什麼?!”還不知道這件事的展蘇南心窩頓時揪緊。他們一直以為顧溪是離開後才知道自己懷孕的。
喬邵北又吐了口氣,沒再說話。過了會兒,展蘇南緊緊閉上眼睛,眼角濕潤。喬邵北拍拍他,問:“你看到小河那裏的疤痕了嗎?”
“……嗯。”
展蘇南睜開了眼睛,呼吸異常沉重。
喬邵北痛苦地說:“我們就是把心掏給小河都彌補不了我們對他的傷害。那道疤歪歪扭扭的,我甚至不敢讓自己往深處去想。但是,哪怕會心痛得快暈過去,我也要知道小河離開關慶後去了哪裏,他是怎麼生下的孩子,我們必須知道。我們不能因為此刻幸福了而假裝這些事都不存在。”
展蘇南的眉心因為極度的傷痛而緊緊擰著。“你要怎麼問小河?那些是他的傷口,我是想知道,但我不要他再受傷。”
喬邵北的下顎緊了緊:“我明天一早去普河一趟,也許小河的屋裏能找出些什麼。”
展蘇南的眼睛睜大了,喬邵北道:“我不會去問小河,我們自己找答案。”
五分鍾後,展蘇南點點頭:“好。”
第二天早上起來,喬邵北已經出門了,展蘇南的說辭是公司臨時有事,他去處理了。沒有人會懷疑,傢俱那邊已經來電話馬上要過來送貨,除了徐奶奶、徐大爺和兩位護工外,其他人全部去收拾房間。而此時此刻,淩晨5點就起來的喬邵北已經抵達普河縣了。沒有讓徐丘林和徐丘術知道,喬邵北一抵達普河縣就讓莊飛飛帶他直奔徐奶奶家。
左右的鄰居都認識莊飛飛,所以見莊飛飛進了徐奶奶家的院子還上樓開了一間屋的門,大家都沒在意,隻當莊飛飛又來拿什麼東西呢。趁著這個機會,喬邵北迅速閃進顧溪的房間關上門,從屋裏出來的莊飛飛則假模假樣地下了樓又進了徐奶奶的屋子。
再次回到顧溪的房間,喬邵北的心理又多了幾分感觸。桌子上已經佈滿了灰塵,他在房間裏站了一會兒,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一把萬能鑰匙,打開了書桌的一個被鎖住的抽屜,也是顧溪平時存錢時的那個抽屜。拉開抽屜,喬邵北先看了看,然後取出放錢的盒子,他瞬間愣住了。盒子的下麵是一張照片,喬邵北拿起來,眼眶頓時熱辣。是一張他們以前和顧溪的合影……沒想到這人一直留著。
看了那張照片很久,喬邵北把照片放回原處,打開盒子。盒子裏已經沒錢了,不過有一些紙片。喬邵北拿起來,發現是一張張收據,從十幾塊錢到幾百塊錢不等。麵粉、油、菜、食鹽、衣服、鞋子……全都是平時購買的東西。顧溪把這些收據一一分類,還備註了價格較以往的變化。心情十分沉重,喬邵北把盒子放到床上又拿出放在抽屜最裏麵的一個很普通的筆記本。一翻開,喬邵北的心更沉重了,是記賬本,時間從去年2月份開始到今年顧溪離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