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邵北。”打聲招呼,魏海中快步走過去。展蘇南沒什麼精神,點了個頭就繼續閉目養神去了,喬邵北指指身邊的空位,魏海中走過去坐下。傭人送上茶水,喬邵北抬了下手,負責伺候的兩位傭人就退下了。雖然這裏是展蘇南的家,不過喬邵北可一點都不拘束,就跟在自己家裏一樣,當然,展蘇南在喬家也是如此。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幾乎沒有分開過,展蘇南和喬邵北比跟自己的親弟弟展蘇帆還要親。也因此,那一晚過後兩人彼此間沒有絲毫的尷尬,共同佔有顧溪對他們來說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
看了眼展蘇南和悶悶不樂瞪著前方發呆的喬邵北,魏海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說出來意:“小河,走了,昨天走的。”
展蘇南和喬邵北的身體明顯一震,臉色變了。展蘇南睜開了眼睛,下顎緊繃,不發一言。喬邵北從躺椅上坐起來,握緊了拳頭。很久之後,他低啞地開口:“去,哪裏了?”
“不知道。”魏海中從公事包裏拿出一個大信封,拿給喬邵北,“我今早收到他給我的快遞,他把你給他的錢退了回來,還有……”魏海中從信封裏取出顧溪留下的存摺和銀行卡,還有那封信。
一看到那張存摺和銀行卡,喬邵北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許多,展蘇南也坐了起來。魏海中把那封信遞過去:“你們看看吧。”瞪著那封信,喬邵北的眼睛裏閃過各種複雜的情緒,最終,他扭回頭,冷冷地說:“他退回來就退回來吧。這些放到你那裏,我不需要。信,既然是他給你的,你就收著吧。”
看著一向冷靜睿智的喬邵北竟然也會有賭氣的時候,魏海中反而更冷靜了。他把信放到喬邵北的手裏,說:“你們還是看看吧,不管他做了什麼,你們心裏還是在乎他的不是嗎?”
“誰說我們還在乎他了!”展蘇南瞬間炸鍋,伸手就去拿那封信。喬邵北攔住了他,然後他自嘲地笑笑,語帶埋怨地說:“海中哥,你說話總是這麼直白。”
魏海中拍拍喬邵北的肩膀:“看看吧,他沒寫太多,我覺得你們應該親眼看看。看完之後要撕、要燒隨便你們。”
喬邵北吐了一口氣,緩解胸口的難受,他打開那封信。幾秒鍾後,他的眼睛微微瞪大,手也有些顫抖了。心窩揪痛,喬邵北猛地闔上信,低頭,不讓魏海中看到他的神色。展蘇南抽走那封信,當他看完之後,他抬手捂住雙眼,同樣是不想洩露自己此時的情緒。
“這是小河宿舍的鑰匙。”魏海中把鑰匙塞到喬邵北的手裏,最終仍是忍不住說出自己的疑惑:“我想不通小河為什麼要那麼做。如果他是故意接近你們,那三年的時間會不會太長了?而且……他是孤兒,這麼做對他又有什麼好處?他說還有別人,但那個姓李的為什麼隻提到小河?”
喬邵北的身子一頓,展蘇南放下遮著眼睛的手,兩人的眉頭緊擰。魏海中馬上說:“當然,這隻是我自己的疑惑。”隻是顧溪已經走了,他們也無法再得到答案了。
展蘇南又看了一遍信,喬邵北一臉沉思地望著前方。暗自責怪自己給這兩個本來就很難受的人徒增煩惱,魏海中站起來拍拍兩人:“整天悶在家裏好心情都會悶壞。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了,你們很快要去美國了,今後我一年也難得見你們一次。走,今天我做東,出去放鬆放鬆吧。”
“他,為什麼走得這麼急?”喬邵北出聲,乍聽到那人已經走了之後,他不是不介意的。這麼急於離開他們,像極了做賊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