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卞哲鬧別扭總是不過一個星期。
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卞哲要跟著學校去所謂的封閉夏令營,其實就是把他們帶去深山裏關起來學習,他們班的學生是強製去的,其他班是自願,陳柿子沒有報名。
臨走前的那晚她和卞哲去坐了摩天輪,雖然被譽為城市之眼,但他們倆在A市待了這麽多年,也從來沒去過,反而全是外地的遊客。
一般的故事情節裏不是男主角和女主角都會在類似於聖誕節這種節日的夜晚一起去坐摩天輪,然後在上麵接吻嗎?
但現實往往不那麽浪漫,因為她有一點恐高症,坐在上麵的感覺就像是被裝在一個不那麽結實的盒子裏然後被吊起來。在上麵也不敢往下看,隻能緊緊抓著扶手,直視前方。
“早知道就不帶你來坐這個了,你不是說你不害怕嗎?”
“我是不害怕過山車那種的,這個太慢了,如果它轉快點可能我就沒這麽怕了。”
“陳柿子,我明天就要走了。”他突然說,還刻意指了指自己的臉,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想要什麽。
“你下來點,閉上眼睛。”他乖乖照做,可她還是用手罩著他的眼睛。
嘴唇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就這樣?”他睜開眼,吻已經結束。
“不然呢?”
“行吧行吧,今天就放過你,等我回來咱們再走著瞧。”
高三的日子過的既漫長又短暫,隨著三輪複習的結束,不知道什麽時候黑板上就寫上了高考倒計時,100、99、98……才知道時間才是世界上最公平的東西,它不對任何人仁慈,隻是向前。
最後三十天的時候,學校在晚自習的時候阻止他們高三的學生在操場上放孔明燈,陳柿子二模沒考好,本來不想去的,隻是祝除夕看她一直坐在桌子前發呆,硬是把她拉去外麵。
學校操場不像以往那麽有秩序,黑暗裏大家都亂作一團,她們怕走散了,一直挽著對方的手,好不容易領到了孔明燈,已經不知道被人踩了多少腳。
陳柿子蹲下來係鞋帶,一站起來就發現祝除夕不知道被人擠到哪裏去了,她現在的心情宛若小時候過年的時候和媽媽去逛超市,然後不小心走散了。
“小心。”突然有個人提醒她,左邊那個人踉蹌了一下,差點把她也撞到。
應聲一看,竟然是柳洲煥,他們雖然在一個學校,但平時遇到的次數屈指可數,一般遇見了也隻是打個招呼而已。
“好巧啊。”
“你怎麽一個人站在這裏?”
“我和朋友一起來的,不過剛剛不小心走散了。你呢?”
“我從拿孔明燈的那邊過來,就看見你一個人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