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界高啊。」蘇伯喻手臂自然地搭在陳麟椅背,「想要什麼樣兒的?跟老師聊聊。」
「關你屁事。」陳麟低聲咬牙。
「我家住海邊。」蘇伯喻說,「管得寬。」
「不約炮的。」陳麟一字一字道,「不試試的。」
「可以。」蘇伯喻說,「有人選。」
「別玩了!」陳麟覺得他靠近就像罌粟,永遠都遊刃有餘。
「我一直都很認真。」蘇伯喻忽然沉聲。
陳麟起身往衛生間去,沒回頭也沒回應。他在衛生間抽了一根煙,再出來時蘇伯喻已經不見了。
「說是遇著認識的人,過去打招呼了。」小妖精提了包,「咱們就先走,以後多的是機會合作。」
說不清什麼滋味,就是怪難過的。
陳麟跟小妖精一塊往電梯去,等電梯的時候聽見一群同樣等電梯的男人隨口笑談。
「那老師長得好,敬酒的時候王總的喜歡勁都在眼睛裏了。」喝了點酒的男人不知輕重,聲音忽高忽低,「摘了眼鏡還真挺招人的,尤其那眼睛。咱們這是識趣,讓王總他們留著玩兒吧。哥幾個再往酒吧走一個?」
電梯叮地開了,小妖精才走進去,回頭一看陳麟突然往回走,他趕緊叫,「麟麟!幹嘛去啊你!」
陳麟沒回話,無名火燒起來,他幾步到了剛才的包廂,問還沒走的人,「蘇伯喻呢?」
得到了號碼他轉身就走,到門口敲了下門,沒聽見回應,頭腦一發昏,就一腳踹開門。裏邊一喝得臉跟猴子屁股似的中年男人正搭著蘇伯喻的手臂,還在推酒。陳麟快步進去,拽起人一拳放到。
「幹什麼啊你!」邊上兵荒馬亂地攔。
陳麟喘息不定,又踹了幾下,「操!往哪兒摸呢?」他掙著手臂,還要踹。
蘇伯喻一把抱了他腰,對邊上低聲說了幾句抱歉,抱著人拖出門。陳麟胸口起伏劇烈,他瞪著蘇伯喻,「幹什麼?幹什麼呢你!老實坐那讓人摸?你腦子抽了吧!」
陳麟推開蘇伯喻,拽了把歪了的領帶。不合適的西裝讓他難受,他冷冷地看著蘇伯喻。然後踹了腳沒合緊的門,抓了蘇伯喻的手就往外走。樓梯下得飛快,陳麟根本不在乎一邊人的目光,他拉著蘇伯喻,大步走在燈火闌珊的人行道。
一路拖回家,踹上門他就脫了外套,「想跟人約炮是吧?來啊,跟老子試試,找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陳麟。」蘇伯喻被他推門上,擋了他解襯衫扣的手,「陳麟……」
「不行?不願意?還是覺得沒意思?」陳麟呼吸急促,「你怎麼回事蘇伯喻?你不是來大展宏圖的嗎?」
他怕蘇伯喻的心不在焉,但他更怕蘇伯喻不再是蘇伯喻。他能不跟蘇伯喻玩,但他不能接受蘇伯喻跟別人隨便玩。他的私心是如此霸道又不講道理。
襯衫扣被扯開,陳麟抵著蘇伯喻,粗暴又魯莽的吻他。蘇伯喻不斷地回應,逐漸帶著他倒進沙發裏,將他壓在自己跟沙發的方寸之間。
「陳麟。」蘇伯喻箭在弦上,他俯身板正陳麟的臉,「跟我談戀愛,行不行?」
陳麟喘息未停,扯了他領帶,「不是試試嗎?」
「不是。」蘇伯喻停頓一下,「上一次是我沒有表達清楚。」
陳麟嗤了一聲,抬頭又吻上來。沙發不大,兩個人窩在這裏非常擁擠,但是貼得很近,從來沒這麼近過……除了那一次。
後半夜兩個人在小床上,蘇伯喻從後抱著他,陳麟在疲憊中亢奮著神經。蘇伯喻哄他睡覺,壓在他耳邊,唱了半宿的《寶貝》。
後來陳麟才知道。
那天人家是真的給蘇伯喻敬酒,蘇伯喻才是老闆。
已經沒辦法回頭的脫單人士狠狠地抽了自己一把,悔不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