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
一句輕飄飄的話,卻電流般順著耳道流經了一遍他的大腦。
甚至覺得他握住自己的手都燙的要命,吳烈忙不迭後退,他眯起眼,「我是不是認識你」
青年對他的問題避而不答,追問「我想要你,你給我嗎」
吳烈幾乎是強忍著沒有上手揍這個剛剛還替他解圍的救命恩人。
今天這是怎麽回事
接二連三遇上這種腦子不正常的人。
他可是個男的
吳烈緊張吞了口水,環視四周,發覺現在的場景竟出了奇的像是他被表白,
被表白
吳烈徹底忍不住了,他憋紅著臉,抱緊吉他, 「想要個屁」
隨後落荒而逃。
站在身後的青年依舊不動,安靜看著他逃跑。
等到周圍看熱鬧的人群散了興趣,那個人的背影也已經徹底消失,青年這才悠悠轉過身,邁步走到了角落處的一處席位。那裏還坐著一個人。
顧燃正悶頭玩手機,覺察出有人來了,便堪堪抬起頭,
「殷導。」他眼裏閃著逗趣的光,「回來了」
青年瞥他一眼,摘下麵具。
黑色麵具後是一張白淨俊美的臉,黑眸細長,鼻梁挺直。他天生長了一副君子皮囊,也是君子那個能動口不動手,彬彬有禮紳士有風度的性子。
顧燃跟自己這個老朋友相交多年,還是頭一次見他動手打人。
而且還是一言不合就動手,完全沒有要講道理的意思,
可真是罕見。
顧燃好奇,也沒有按下好奇心的打算,直接問「剛才那個小孩是誰」
殷哲不答。
顧燃追問「你喜歡他」
「嗯。」殷哲噙了口酒,嘴角帶笑,「喜歡。」
顧燃「你告訴我,我幫你。」
殷哲「不用。」
「」顧燃也是沒了脾氣,他氣笑了,問「那你跟我講講,你怎麼認識他的」
怎麼認識他的
殷哲想,可能那個人也不記得。
「你記不記得,前幾年,你還沒出頭,我被我爸趕出家。那天是我生日,原本約好的朋友都沒來找我,我一個人抱著蛋糕,坐在學校門口。」他用玩笑似的口吻說起這件事,眼裏眸光閃現,「你還記得嗎當時溫度驟降,我都快被凍死了。」
顧燃沉下語調「嗯,記得。」
出身豪門,誰也不是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麽光鮮亮麗。
殷哲那時候身體不好,又正趕上病弱,在那麽冷的天氣被趕出家門,確實可以說是生死一綫。
「他算是救了我吧。」殷哲一邊回憶,一邊倒酒,「當時他也很小,但是膽子很大,一個人抱著電吉他邊走邊唱,走到我身邊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殷哲垂眸,「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送給我。」
他至今還記得少年宛若小太陽般的悅耳嗓音在他耳邊,驅散黑夜裏的所有陰冷潮濕,
「你今天過生日嗎」
「別難過,我給你唱生日歌。」
「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我願意給你唱很多很多遍。」
「小帥哥,你還好嗎」
那天晚上到底有多冷,殷哲記不大清楚。
但他清清楚楚記得,那個少年確實爲他唱了整整一晚上的生日歌,直到陽光驅散黑夜,溫暖再次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