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頭次見自家藝人這幅模樣。
想了想，倒也沒什麽，人家夫夫之間玩點小情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王璨哈哈笑了兩聲，試圖掩蓋住氣氛中若有若無的一絲尷尬，「這樣啊，那我去幫你澄清。」他拍了拍黎昕肩膀，以示理解，「沒事，我懂，大家都是成年人。」
黎昕：「……」
你懂個屁。
說完這件事後，王璨便離開了。
黎昕回到片場，也理解了爲什麽今天劇組裏的人都這麽奇怪。
他沒有主動解釋，而是正常拍戲。
拍戲拍到一半的時候，他無意間一瞟，在門口瞟見了一個熟悉人影。
顧燃靠在牆上，右手拿著手機，帶著笑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望過來。他像是站了好一會兒，直到殷哲也看見他，過去同他講話，他才戀戀不捨移開了眼。
拍完戲後，黎昕便忙不迭下了場，去門口找顧燃。
然而沒等他找到顧燃，卻聽到從劇組角落裏陸陸續續的傳來幾陣議論聲。
「這個解釋也太牽強了吧。」
「還是頭次見出軌用這種藉口的……咱們都在一個酒店裏住，顧總要是來了，咱們能不知道？黎昕這麼給顧燃戴綠帽子，也不怕被顧燃報復。」
「你瞎操什麽心，人家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宋婉突然出了聲，她沒有像剛才那幾個演員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像是巴不得劇組裏的人都能聽見，「你看顧燃有發聲嗎？」
「人家兩口子單純的合作關係，黎昕攀著顧燃的大腿，顧燃也缺這麽一個名義上的伴侶。」她不屑笑了笑，「不然你以爲黎昕有什麽資本嫁進顧家？」
這話像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黎昕也確實聽見了，歪頭看她，「你是在說我嗎？」
宋婉嗤了聲，「不然呢？」
黎昕：「我的資本不夠明顯嗎？」
「長得好看。」黎昕瞇眼笑著，語氣溫和，「最起碼比你好看。」
明明是慢吞吞的語氣，可說出來的話卻格外噎人。
也確實是實話，宋婉被噎得滿臉通紅，反駁道：「你一個大男人，靠臉吃飯？」
「你一個女人，不也靠臉吃飯？」黎昕說：「大家都是靠臉吃飯，你就沒有反思過爲什麽沒我吃得好？」
宋婉惱羞成怒，「黎昕！」
黎昕：「誒。」
似乎還覺得不夠解氣，他又補上一句，「老子就是吃軟飯的。」
「老子喜歡吃軟飯，你管得著？」
他剛說完，便覺出身後傳來一聲笑，緊接著又被人攬住肩膀，攬進了一個人懷裏。
顧燃問：「你要吃誰的軟飯？」
上了頭的怒氣就又消了下來，黎昕仍舊瞪了他一眼，表示自己現在心情很不好。
「吃你的軟飯，還要綠你，你跟我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原模原樣把自己剛才聽到的話重複了一遍，「我是爲了吃軟飯才嫁進你們顧家的。」
顧燃有些沒聽懂，「綠我？」
黎昕便又動作麻利的從衣兜裏掏出剛才王璨給他的兩張照片，「這就是我綠你的證據。」
這兩個人之間的對話過於詭異，剛才在背後議論的幾個小演員越聽越迷糊。
哪兒有綠人還主動拿證據的？
宋婉也有些看不懂，但她沒想那麽多，又下意識開口嘲了一句，「難道不是這樣嗎？」
「這張照片上的兩個人是我和黎昕。」搞明白是怎麽回事後，顧燃神情略淡，「你們以爲是誰？」
他的回答猝不及防，也很果斷，當即堵住了在場所有人的嘴。
宋婉嘴角抽動，覺得荒謬，「穿裙子那個是黎昕？」
顧燃這才轉眸看她，眼裏一片冰冷，淡漠的像是沒有絲毫感情。
「是我啊，怎麽了？」感覺到顧燃現在的心情很差，黎昕自覺出聲，「怎麽？還不允許我們夫夫之間玩點小情趣？」
他這話說得有些俏皮，但在宋婉聽來卻像是一把刀子。
「還想知道我有什麽資本嫁進顧家？」黎昕哼了一聲，用胳膊肘戳了下正攬住他肩膀的顧燃，
「你說，我有什麼資本？」
冰冷神色散去一些，顧燃抿了抿嘴角，「你好看。」
他又問：「有多好看？」
「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顧燃低下頭，溫柔繾綣的目光同他相接。
他的聲音不算大，但吐字清晰，足夠黎昕聽得見，也足夠在場所有人都聽得見，
「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似乎覺得這個概括太過籠統，顧燃語氣稍頓，又補上一句：
「命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