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來歲,身量高挑,擁有一雙湛藍色的眼眸,像是冰冷的海,這雙眼睛削弱了他五官的女氣,讓他看起來十分剛強,俊美而奪目。

路陽眼中的豔羨掩飾不住。

“裏麵現在沒人。”寧隨遠的聲音傳出來。

“沒人!沒人就好!”路陽鬆了口氣,這才敢奔進去,他笨手笨腳的從工具箱裏拿出特製的磁力棒,從地下挖出一塊獨立的花崗岩磚,“這個叫金匣子,是重大戰備設施的控電盒。”他指著底下暴露出來的金色方箱:“裏麵的電路可複雜了,通常被埋在地下,有磁鎖保護,不用磁力棒打不開的。”

“我知道。”寧隨遠說:“你忙你的。”

“哦。”路陽有點尷尬,他隻記得他剛來的時候謝爾茲就是這麽帶教他的,可這位新來的同僚似乎並不領情。

“供電充足……振幅適中……頻率沒有異常波動……”路陽仔細的檢查著,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背誦檢查參數。

寧隨遠有些無聊,他舉著手電筒撤出連廊,仰頭打量著納洛堡的中心建築鷹塔,頂端有個龐大的聲呐儀。

“賽坎達……”他叫出了聲呐的名字,並不陌生。

出其不意的,一個東西以拋物線的軌跡從天而降,重重的落在他腳下。

“啪”

地麵上被砸進去一個凹陷,如果寧隨遠方才再行一步,凹進去的就該是腦袋了。

裏頭的路陽也被這巨大的一聲動靜給嚇著,匆匆奔出來,他望著地上的坑倒吸一口涼氣:“我去!誰這麽缺德!”他嘴上問著,視線卻自動轉向了西北塔樓。

果不其然,三樓的軍宿窗戶大開,幾個士官正趴在窗前抽煙,他們有的還勉強穿著製服,有的幹脆裸著精壯的上半身,火星子一明一滅,雲遮霧繞中盡是頹廢糜爛。

“他們!他們——”路陽又氣又急:“他們太過分了!”

寧隨遠眼角皺了皺,彎腰撿起了那物事。

是個頗有點分量的金屬小方,一角因為碰撞而豁了口,但依然掩飾不住其表麵的光澤。

“這是什麽?打火機麽?”路陽問。

寧隨遠用指尖在表麵摩擦了兩下,金屬輕微的震動,自中央射出了一道湛藍色的光,無數的光學粒子在空氣中聚集成像,分辨率可觀。

畫麵中盡是廢墟與焦土,熱武器在天際碰撞,流淌的火焰墜落,遠處的梯形堡壘猶如慢放一般分崩離析,坍塌夷平。

一雙沾滿了血和泥土的軍靴踩斷枯草,踏入視野,靴筒將作戰服的褲腿紮緊,包裹著長而有力的腿,靴子的主人慢慢蹲下身,他正了正鏡頭,對準了自己的臉。

那是一張年輕的男人的臉,遍布的血汙和焦土也無法掩蓋他純陽剛的英俊,眸子比北極星更明亮,灼灼精神,他翕動幹裂的嘴唇,吐字清晰:“報告指揮部,赤脊攻堅,完成。”

畫麵抖動了一下,重又化作分散的淡藍色粒子消弭了。

“這是……”路陽還是忍不住發出驚歎:“這不會是傳說中軍方使用的742K全息投影技術吧!”

“嗯。”寧隨遠翻過那塊小小的全息記錄儀,看見底部用深金色刻印著“紀念季珩上校赤脊攻堅戰勝利三周年”的字樣。

這是一個昂貴的紀念品,是曾經軍人們犧牲與功勳的佐證,可如今卻變成了——

寧隨遠抬起頭,望向身後塔樓上方開著的那扇窗。

“喂——機修工,給我們送上來!”那幾個Alpha還在高低起伏的吆喝,流氓似的吹著口哨。

“你別上去!”路陽急聲道:“他們……他們另有目的的!”

“沒事。”寧隨遠將那塊金屬物在手心裏顛了顛,冷冷的挑唇。

他下壓肩頭,臂彎後沉,狹長的眼眸裏掠過一絲薄光:

“我這就給他們送回去。”

記錄儀再次在高空劃過一個漂亮的弧線,精準的落入了塔樓大開的窗戶裏,路陽分明看見那重量可觀的實心金屬正中了一個Alpha的臉,“砰”一聲,幾個在窗口搖曳的人頭猶如多米諾骨牌瞬間倒的一個也不剩。

路陽張大了嘴。他看了看那塔樓的高度,又看了看寧隨遠:“好厲害……”

寧隨遠按著肩頭活動了幾下關節,麵無表情的轉過身:“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寧崽:不是我說,在座的各位Alpha都是FIVE。

2分評論繼續掉紅包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