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意雙手摀著照片不想再看自己可笑的姿勢,抬頭商量道,「這張照片是我的,我要拿走了。」
「很可愛,不醜,」顧西澤不肯給,「你的就是我的。」
「那你的也是我的嗎?」程意意抱緊相冊,又補充道,「你剛才說過…」她一副要等到答案才肯鬆手的樣子。
「當然。」顧西澤點頭。
「那好,書架頂排第四本,幫我拿下來,我剛才沒來得及細看,」程意意愉快地撒了手,「你的就是我的,我要帶著回G市區多看幾遍。」
她才撒手,顧西澤便料到不妙。
果然,程意意已經先看過了那本,就在這等著他呢。
「君子一言。」程意意仰頭得意洋洋衝他笑。
既是說出了口,顧西澤看著她鬼靈精怪的樣子,也隻得無奈地搖搖頭,起身把相冊給她拿了下來。
「小騙子。」遞到她手中,他終於還是沒忍住抬手戳了戳她的額頭,低低駡了一聲。
顧母當年想要個可愛的女兒,買了一堆裙子偏偏卻沒生成。小孩兒的長相本就雌雄難辨,顧西澤長得白,顧母便愛上了把小花裙子往他身上套,穿起來還真像個漂亮的小姑娘。顧西澤還不記事那會兒,就被拍下了一堆黑歷史留念。
程意意接過手迫不及待便翻開了,她自己看也就罷,偏偏還要拉著顧西澤一起看。
「這條蓬蓬裙真的好看,西澤,」程意意笑得直不起腰,直拍他的背,「你別說,伯母的眼光還錯…」
「誒,別翻頁啊,這圈兒小蕾絲很萌的…」
顧西澤還是沒忍到相冊翻完,便一把合了起來。
他的人設正在遭受崩塌的危機。
程意意的笑還沒停,就見顧西澤合了相冊俯身過來。
他還穿著浴袍,髮梢的水汽未幹,眼神幽黑,飽含著濃烈厚重的情·欲。
程意意仰倒後縮,緊張安撫道,「你別生氣啊,西澤…」
「我不生氣。」顧西澤輕輕搖頭。
有水珠滴落在程意意的眼瞼上,冰涼涼的,夾著清新的檸檬味香氣,伴隨細緻纏·綿的吻,密集地落了下來。
這吻來得溫潤炙熱,叫人渾身發軟。
他的手順著襯衫衣擺滑入後腰。
「還沒洗澡…」程意意唇間含混低喃一聲,又很快消失在顧西澤強烈的攻勢裏。
天雷勾地火,小別勝新婚,正是最經不起撥撩的時候,隻需一個吻,便能喚醒身體與心靈的欲·望。
箭在弦上,卻聽門口被人輕扣了兩聲。
「程小姐,」有聲音溫和道,「您的房間就在隔壁,床鋪好了,需要先放洗澡水嗎?」
程意意到底記起了是在誰家裏,趕緊推開身上臉黑的顧西澤,揚聲應道,「不用麻煩的,我自己來就好。」
她接著坐起身,重紮一遍散亂的頭髮,理了理額角,拉平展上衣,抬手拍了幾下泛紅的雙頰,白了一眼顧西澤,這才起身,臨出門前還不忘順走了桌上的相冊。
……
招呼她的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十分和善,程意意中午時候便在客廳見過她一麵。把程意意引進了旁邊的臥室,放著洗澡水,又細心給程意意講了臥室裏各樣東西擺放的位置。
程意意一一記下,笑著認真地道了謝。
「程小姐太客氣了,這些都是我份內的事。」她連著擺了擺手,受寵若驚。
把人送到門口,瞧著人走遠了,程意意才關了門,開始收拾行李。
待到東西都放好,程意意終於得以進浴室泡了個澡,洗掉渾身的躁意,一整天的忙碌仿佛這才放鬆下來。
裹著浴袍出門,她這才有空細細打量臥室。
她的房間格局看起來不像客房,很寬敞。窗邊還放了一組藍白色地中海風格的沙發,極清新漂亮,一看便知是女人的手筆,大抵是顧母布置的。
拉開二樓的落地窗簾,便能看到大宅的院子。院子中心一棵幾人合抱的大榕樹被圍在花壇裏,院子四周點了一圈小燈。光線溫潤柔和,並不紮眼,像滿月的月亮。
程意意推開陽台的輕呼了一口氣,夜風涼涼地掠過臉頰,叫人心裏放鬆而安定,渾身的躁意似乎也漸漸被平復了。
陽臺上站著吹了沒兩分鍾風,卻又聽臥室的門被人扣響了。
那敲門的節奏,一聽便知是顧西澤。
程意意閉了閉眼睛,等了一會兒不見停,隻得快步走到門邊,壓低聲音道,「西澤,這是在你家,不是在公寓…」
言下之意,你忍一忍。
顧西澤卻不接茬,隨著她輕聲道,「你的耳釘掉我床上了。」
程意意往耳朵上一摸,清早上節目前戴上的銀耳釘果然掉了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