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覺得我有那麼大的價值。」事實上,希望和改變的火種已經埋下,烈火燎原隻是時間的問題,有他陸銳明,或者沒有,都算不了什麼大事。
「老天,你太低估自己了。」肖盾再次打開了光屏,指著早起零星的反抗團體影響說:「瞧瞧他們的胸前是什麼?徽章, 大大的L,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代表什麼!」
「Liberty,自由。」
「不,是陸,你的姓!親愛的,你的作用無以倫比,從我告訴肯納德我愛上你那一刻, 這種價值就被肯納德再三地警告我,不能傷害你,他知道你有多重要。」
「等等……」陸銳明敏感地從肖盾嘴裏捕捉到了什麼,把孩子放回了嬰孩車裏,皺眉問:「那時,是什麼時候?」
「額……就是很久以前……」肖盾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懊惱地在心裏罵了聲娘。
「很久以前,你的意思是,你們一開始就預料到了今天,然後你接近我 ,一步一步地引導我成了那所謂的燭火明燈?」陸銳明有點生氣,他不知道肖盾到底隱瞞和欺騙了他多少東西,至少在他們的關係已經親密到這樣的地步,孕育了一個共同小生命的今天,他還是常常能聽到他洩露出來的隻字片語,關於對他的陰謀。
「不,你不能這麼說……」看他家少將發火的前兆,肖盾忙表現出忠心耿耿,一臉無辜的模樣:「好吧,我們當時最多隻是知道你會有這樣的影響力,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從內部瓦解聯邦的非人統治。但那絕對不是什麼陰謀,甚至算不上什麼安排。你知道你多難搞……啊別踹,我的意思說你太珍貴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願意傷害你的。」
「還有呢。」
「什麼還有?沒有了!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那樣對你是因為我愛你,雖然方法可能讓你有些接受不了,可是你摸著良心說,如果我雙膝下跪捧著鮮花給你寫無數封情詩,你會最終感動,然後答應跟我在一起麼?」
想想也不可能,自己大概會先把他一槍斃了。
「對嘛!我也想做一個紳士,誰又願意當流氓呢?可是我太愛你,和你在一起就是我唯一的念頭,所以使用了令人不齒的手段……老天,我為這段已經跟你解釋了無數遍了……」
「好,不提這個。」事到如今, 這個問題真的已經沒有意義了,雖然每次想起陸銳明還是會對這個強暴犯恨得牙癢癢,自己的妥協也是不爭的事實——誰讓他竟然覺得和肖盾在一起生活也挺好, 雖然他並沒有想過和別人一起生活會是怎麼樣的情況。
「但是,收起你的價值理論,我要回聯邦, 隔著光屏去看那些人不斷死去,作為一個軍人,那是徹徹底底的恥辱。」
「我們的孩子——」肖盾扶額,他怎麼可能讓陸銳明回去!
「有你帶著他我很放心。」
「能求你不那麼放心麼?你不在了,我就會不讓他喝奶,不讓他睡覺,把他當球一樣拋來拋去,還會讓小傑克舔他的臉。」——小傑克是肯納德養的一隻吉娃娃,對這個小小主人似乎非常地感興趣。
「那也是你的兒子,隨便你。」冰山少將郎心如鐵,似乎什麼理由都已經打動不了他了。
「那至少讓我們一起跟肯納德商量一下吧? 不能說走就走是不是?你身邊必須要有保鏢隊,還要有偷偷潛入的方式……總之要從長計議。」
陸銳明露出了一點點滿意的神色:「從長計議,我很同意。」
肖盾直接想去廁所抹一下眼淚——無論怎麼樣,自己最終會是那個妥協的,誰讓他愛這個可惡的少將,愛到連心髒都奉獻出來了呢?真是報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