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陸銳明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性子淡漠的人,確實,有一個身為軍部高官的父親,一個沉醉於科學考察一年都不一定會露麵一次的母親,以及常年的高強度軍事訓練讓他很難像普通人那樣對什麼事情產生熾烈的感情。可是在這一刻,陸銳明相信自己真真切切地痛恨著一個人——他曾經的保鏢肖盾‧艾爾伯特。
機器人駕駛著寬敞的房車回到了他的公館,陸銳明在大門前頓了頓,並沒有直接推門進屋。
「主人,你回來了!」感應到他的磁場,盡忠職守的機器人管家陸小寶為他開了門,歡迎之情溢於言表。
陸銳明在門外最後深吸了一口氣,麵無表情地踏進了房門,徑直走向了他的書房,對陸小寶吩咐:「午飯請送到書房,還有,任何人拜訪都不接待。」
能夠進入這個充滿著肖盾荷爾蒙氣息的屋子,對他而言已經是莫大的折磨,此時的他,沒有精力去應付任何訪客。
陸銳明的公館是一幢白色的小洋房,三層的複式別墅,麵積並不大,而他的書房,位於第二層最靠東麵的位置,一個離地下室最遠的位置。
屋子的門窗已經被完全打開了,即使是這樣,他的嗅覺仍然不停提示著他這個空間裏有著另外一個人存在,他的味道濃烈得猶如被蘊藏在酒窖裏上百年的陳釀,他的存在感強烈到陸銳明就算強迫自己分散注意力都忽略不了,他……此刻就被關在地下室盡頭的牢房裏,可能在得意著自己對他沒有辦法,也可以在想盡一切可以繼續羞辱自己的手段。
陸銳明先在訓練室進行了半個小時的力量訓練,又將林頓交響樂團的演奏會音樂調整到震耳欲聾,最後試圖著將他百讀不厭的軍事戰略小說再讀一遍,可是他的身體沒有好轉,一點都沒有。
如果可以,陸銳明希望自己喪失嗅覺,這樣或許能忽略掉空氣裏瀰漫的某種特殊味道。可是他的嗅覺過分靈敏,而肖盾的荷爾蒙無孔不入,侵蝕著他的神經,血管,每一寸皮膚,呼喚和挑逗著他被扭曲的,讓他痛苦不堪的慾念。
應該殺了那個混蛋的!陸銳明緊緊地握了握拳頭,閉上眼睛再睜開,和今天之前的每一天一樣,他再次屈服於身體對那個混蛋荷爾蒙的感應,一邊痛恨著無用的自己,一邊思忖著等他找到解決辦法後,應該用什麼樣的酷刑把那混蛋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親愛的少將,如我所料,你又輸了,不過這次比昨天多堅持了半小時,可喜可賀。」他才剛用指紋打開地下室的門,就聽到男人那可惡的嘲笑聲。
再放眼一看,被禁錮在生物椅上,那個擁有漂亮金發的男子笑得很是得意,好像他從來不是囚犯,而是陸銳明靈魂的主宰。
陸銳明沒有回答,事實上,他不屑和這個人說上任何一句話,那對他而言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羞辱。
不過不說話,不代表陸銳明拿他那張令人生厭的嘴沒有辦法,一個手勢,生物椅立刻釋放出來一種可以讓人產生痛苦感的弱電流,肖盾發出嘶的一聲,皺著眉:「親愛的,你很久沒用電懲罰我了,看來那多堅持的半小時,讓你的心情非常狂躁。」
又一下毫不留情的電流,直到男人呈現出了討饒的架勢:「好了,好了,你可是說過用電流是最不人道的刑法,我們玩點別的,一些既能讓你出氣,又能排解你的焦躁情緒的方法,怎麼樣?」
陸銳明丟下了控製器,深吸一口氣,然後用他修長漂亮的手指,解開了他永遠筆挺的藍色軍裝上的第一顆風紀扣。
肖盾露出了充滿興趣的笑容,剛才那些被電流擊潰的痛苦在此刻已經不值一提了,那就像是在最美麗的彩虹前出現的風雨,而他的彩虹,現在正要慢慢地綻放在他的麵前,成為他近些日子來每天唯一的期盼。
軍服上的扣子被一顆一顆的解開,代表著少將榮譽和尊嚴的軍服像垃圾一樣被扔在了一邊,那個被評為聯邦最完美,最讓人臉紅心跳的身體已然在自己麵前脫得一絲不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