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起飛了。」沈媽媽說著，把手機放到一邊，又嘆了口氣：「自己的身體都不心疼，我不在她身邊，她又是那種孤僻的性子，除了她大哥，和誰都不親近，老大又不會過度關注幾個弟弟妹妹的私生活，哪會提醒她這些？真讓人操心。」
沈媽媽越說越煩心。
「你說她的性格怎麽就那樣呢？從小到大一直把老大當榜樣，把其他幾個哥哥當成競爭對手不假顔色也就算了，長這麽大了還是沒有成熟，看起來好像是個女強人，其實心裏跟個小孩子似的，到現在這麽大了，都還不和老二他們幾個親近，看老二他們幾個有事都不太找她。」
沈爸爸摸了摸後腦勺，不知道該說什麽，幹脆保持了沉默。
「就算做不到像小妹那樣能和幾個哥哥處好關係，學學二妹也行。」沈媽媽說：「老二他們幾個本來和二妹也不太熟，現在不還是會帶二妹一起玩？哪像她。」
沈爸爸想了想，委婉道：「每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這個也勉強不了……」
「她把別人排除在外，別人也把她排除在外，在家裏就像個外人一樣，我都隻能替她幹著急。偏偏我還不能和她說，她那麽要麵子，我要是說了，她不願意聽，以後連我都不親近了，家裏誰還管她？淑嫻從來都隻把她當繼承人培養，不會給她任何親情的溫暖，我要是多說幾句讓她把我也排除在外，她在家裏就真成外人了……說起來還怪可憐的。」
她數落完林一心，又看向沈爸爸。
「你說你，教老大他們幾個的時候怎麽沒多教教大妹？」
「這怎麽能怪我呢？」沈爸爸攤了攤手：「又不是我不想教，隻是你也知道的，從小到大，她的眼裏都隻有她大哥，再沒事陪你聊聊天看看電視，其他時間她都忙著追老大了，我就算想教也找不到機會。」
沈媽媽：「……」
「在她心裏，老大一句話頂我十句。」沈爸爸說：「你要怪，得怪老大。」
沈媽媽張了張口，發現完全無法反駁。
「再說了，老大眼睛亮著呢，還是個護短的，她的小動作都逃不過老大的眼睛。」沈爸爸又說：「她不把老二他們幾個當家人，每次說話，話裏都帶刺，老大又能對她好到哪去？」
沈媽媽徹底沉默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現在都這麽大了，你也該享清福了，不要每天爲他們擔心這擔心那，總不能擔心一輩子。」沈爸爸走到她身邊坐下，握著她的手安慰道：「更可況孩子這麽多你也照顧不過來。」
沈媽媽張了張口：「說是這麽說，但是我就是……」
沈爸爸打斷她的話，說道：「要我說你當初就應該隻生老大一個，隻有這一個，我們怎麽都照顧得過來，就不用麵對今天的煩惱了。」
「好啊，這才是你的真正用意吧？」沈媽媽掙脫他，雙手叉腰：「老二不可愛嗎？老三不可愛嗎？老四不可愛嗎？老五又哪裏招你惹你了，從小到大你一直都明裏暗裏嫌棄他們，有你這麽當爸的？」
沈爸爸：「我這不是看你太累了……」
「你明明就是嫌棄他們！」沈媽媽皺著眉頭：「沒有小妹，我們一家現在能這麽開開心心地去玩？老大現在說不定還在國外忙工作。家裏冷冷清清的，就算外出旅遊，難道能一直玩下去？總要在體會體會一家人在一起其樂融融的感覺才有意思，我就是喜歡家裏孩子多怎麽的？」
沈爸爸忙舉手投降。
沈媽媽卻不理他，把身子扭到一邊：「今天一天內你都不準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