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也想好了,以後發完貼都清除記錄,做得幹淨一點,就算手機被搶走了,也不用再像現在這樣擔驚受怕。
她做好了打算,卻沒想到林笑顔會直接對著手機拍照,粉碎了她的計劃。
「你們隨便搶人手機,這是不對的!」方藝萍又說。
「這是不對的!」林樂樂學著方藝萍的語氣,陰陽怪氣地將這句話複述了一遍。
一邊說著,走到她麵前站定,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拿你手機是不對,惡意造謠就是對的了?」林樂樂打完人還不解氣,又一腳踹在方藝萍肚子上,把她踢翻在地,一腳踩在她脖子上:「敢欺負我的人,知道『死』字怎麽寫嗎?」
林樂樂那一腳下了狠勁,方藝萍被疼得眼淚直掉。林樂樂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一腳踩在她脖子上,讓她翻不了身,更是讓她覺得屈辱,頓時忍不住小聲哭了起來。
旁邊的吳雅麗被嚇傻了,捂著肚子悄悄往旁邊退了兩步,完全不敢說話。
林笑顔拍完照,把手機放進自己的口袋,走上前去拉住了林樂樂。
隻是她才剛抓到林樂樂的手臂,林樂樂就猛地回頭,惡狠狠地看著她:「幹嘛?!」
不知道的,還以爲惹怒她的是林笑顔,而不是躺在地上的方藝萍。
這惡狠狠的表情,護起犢子來失去理智六親不認的狀態,再聯繫到她對自己的瞭解……
林笑顔飛快地瞟了眼林樂樂頭上的綳帶,垂了眼眸,平靜道:「行了,別打了。」
表麵上看起來好像很平靜,其實內心激動得鶏皮疙瘩都起來了,垂在另一邊的手更是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強迫自己不要露餡。
怕林樂樂會生氣,她連忙又解釋道:「我們把證據交給老師,讓老師來處理。現在我才是受害者,是弱勢的那一方,老師給我主持公道,受處罰的隻有她們兩個。你要是把人打得到處是傷,網上的那些鍵盤俠很有可能會惡意揣測,說你壞話,說我們是屈打成招。你還得被學校通報批評,甚至記大過,沒必要。」
見她如此理智,好像還有一點獨當一麵的樣子,林樂樂也漸漸冷靜下來。
林笑顔偷偷關注她的表情,又試探著說道:「我們班生物老師雖然不怎麽樣,但是班主任還是很好的。」
「也是。」林樂樂隨口應了一句,然後大手一揮:「走,去告老師。」
……
走廊上。
林笑顔和林樂樂走在前麵,方藝萍和吳雅麗被推搡著跟在她們身後,兩人後麵又跟了四個男生。
八個人,一個掛了彩的校霸,一個名聲「享譽」校內外的校花。還有一個看起來就是剛被打過的女生。那女生的一邊臉腫得老高,白色的校服t恤上還有一個腳印,一邊走一邊小聲哭……
這樣的組合,浩浩蕩蕩穿過走廊,走到高三年段老師辦公室門前,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過她們才剛剛站在門口打報告,還沒走進辦公室,就看到他們的副校長丘鐵江,正和蔣海鷗一起,站在他們班班主任周老師的辦公桌前,一臉憤怒地不知道在說什麽。
蔣海鷗看到林笑顔,冷笑了一聲,說道:「來了。」
林笑顔和林樂樂相視一眼,走了進去。
班主任周雅芬的辦公桌在辦公室最裏側,林笑顔和林樂樂還沒走到她的辦公桌前,就聽丘鐵江對周雅芬說:
「這件事必須嚴肅處理!」
蔣海鷗坐在一邊的凳子上,用滿是惡意的目光看著林笑顔。
「海鷗這麽負責任的一個老師,每節課下課都用課餘時間給學生講授更多知識,這個林笑顔成績差得要死,上課不聽課不說,還當著全班同學的麵公然頂撞她,讓她連課都上不下去,簡直太惡劣了!」丘鐵江說完,似乎不解氣,拳頭在周雅芬的辦公桌上狠狠地捶了一拳。
周雅芬卻一點都不爲所動,拿起水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
她這表現差點沒把丘鐵江氣死,蔣海鷗也暗地裏給了她一個白眼。
「一個學生不尊敬老師,在課堂上質問老師有沒有師德。海鷗當了這麽多年的教研組組長,還是市裏的骨幹級教師,怎麽可能沒有師德?」丘鐵江說:「這麽優秀的一個老師都得不到學生的尊重,以後學校裏誰還尊敬老師?」
聽他把話都說完,周雅芬才不緊不慢地開口:「笑顔是我的學生,我還是瞭解她的。她是成績不好沒錯,但絕對不會無故頂撞老師。」
她說完,也不去問蔣海鷗,而是直接看向林笑顔,問道:「你說說,你上課爲什麽頂撞老師?」
林笑顔低頭看著周雅芬腳邊的地板,說道:「蔣老師說我不要臉,援/交。」
她話音未落,蔣海鷗就起身大聲反駁道:「我什麽時候說你援/交了?!」
「『援/交』兩個字沒說,但您不就是這個意思嗎?」林笑顔抬頭看著蔣海鷗的眼睛,毫不畏懼:「『教書這麽多年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學生,長這麽漂亮有什麽用?』這是您的原話吧?作爲一個老師,聽到那種謠言,不但不遏製謠言的傳播,反而成爲了謠言的傳播者,在課堂上侮辱我,這就是您的師德?」
她話音未落,丘鐵江又猛地一拍桌子:「林笑顔!你怎麽跟老師說話的?在辦公室裏當著這麽多老師的麵,你都敢頂撞老師,在班上豈不是更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