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2)

說謊者的典型表現:眼神閃爍,動作不自然,不敢看對方的雙眼。

一個急速的剎車。

輪胎與地麵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流浪漢驚愕地抬頭,卻見駕駛座上的韓毅打著方向盤調頭。

韓毅表情冷峻,說出來的話又是如此無情:“老子救你是看在我未婚妻的份上。我們付出誠心,你卻謊話連篇。我們看不到一絲一毫救你的價值。既然沒有價值,那我重新送你回去。”

程桑桑說:“噯,別衝動。打從那天接到求救信息後,好幾天都沒睡過好覺,沒日沒夜地查找線索,疏通關係,打聽信息。要是再次送到霍闊手裏,指不定會怎麼樣折磨他。好歹是個人啊,雖然忘恩負義了一些,但始終是個活生生的人。”

未婚夫妻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雙簧齊齊登台。

五六分鍾後,流浪漢的臉色越來越白,而車也逐漸逼近霍銘開生日宴的別墅小區。

“我……我說。”

車輛停下。

韓毅冷冷地看著他,問:“為什麼霍闊調查程桑桑?”

就在這個時候,馬路上忽然有一聲巨響。幾乎是瞬間,刺耳的輪胎與地麵的摩擦聲再度響起。但這一次不是韓毅與程桑桑的車輛,而是五六米開外的車行道。

程桑桑望去。

原來是一輛路虎爆胎了。

穿著西服的年輕人急急忙忙地下車,不一會就與車後座的人恭恭敬敬地說了一兩句話。盡管天色較黑,可從這個距離上,程桑桑依舊能見到年輕人慌張的神色。

程桑桑判斷出年輕人是個司機,可能剛為富人工作不久,麵上仍然留有未被生活磨平的稚氣。

大抵是年輕人太過慌張,很快的,車後座又走出一個中年人,和氣地與年輕人說著話,還擼起袖子去換胎,嚇得年輕人手腳發抖。程桑桑認出了那一位中年人是誰。

她和韓毅說:“巧了,那是霍闊的父親,霍家的掌舵人。”

程桑桑見到流浪漢不可抑製地抖了下。

韓毅重新調頭往市內駛去。

流浪漢這回老實了不少。

程桑桑他們從流浪漢口中得知了一事——他手裏有霍闊想要的東西,但他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那東西令霍銘感到害怕。而之所以調查程桑桑,是因為霍闊派人尋找他時見到他與程桑桑有接觸,認為東西有可能轉移到程桑桑身上。

而那東西是什麼,流浪漢再三表示真的不知道。

程桑桑沒有帶流浪漢回家。

在不知道他究竟藏有什麼樣的心思前,程桑桑不可能將危險帶回家裏。她送流浪漢到了程家慈善的救助站裏,並囑咐了救助站的工作人員仔細盯著他,如果他要走了務必提前通知她。

這麼一番折騰下來,程桑桑與韓毅回到家時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

未婚夫妻倆互望一眼,很有默契地說:“他知道是什麼東西,但他不願意說。”

程桑桑說:“他害怕霍闊的父親,你覺不覺得可能與霍闊的父親有關?”

韓毅卻說:“今晚是霍銘幫的我們。”

霍家掌舵人,霍家兄弟,能與程桑桑有什麼關係?這一點,韓毅完全想不通。他向來不是喜歡思考的人,更喜歡簡單粗暴的方式,他“■”了聲,說:“就該把他綁起來,胖揍一頓,該說的都會說。”

程桑桑忍不住笑了聲,她說:“一個流浪漢手裏能有什麼會讓霍闊覺得害怕?我記得在海警船上的時候,霍銘就表現出了對霍闊的厭惡……”

一頓,程桑桑問:“韓叔叔,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霍闊哪天深夜飆車撞死了人,正好被流浪漢看見了?”

“不可能,這點事情霍闊想要掩埋並不難。”韓毅說。

程桑桑的手機忽然響了。

她低頭一看,來電顯示的名字是方陽。

她不由一愣,半夜十二點,方陽師兄給她打電話?

“喂?方陽師兄?”

方陽的嗓音帶了幾分凝重,他問:“你未婚夫和你在一起嗎?”

“在的。”

“你們在家?”

“在……”

“等我二十分鍾,我現在過去,到了給你電話。”向來溫和的方陽師兄鮮少用這種命令式的語氣說話,程桑桑有些反應不過來。韓毅問:“什麼事?”

程桑桑說:“是方陽師兄,他說等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