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用力,就把程桑桑抱得腳尖離地,直到沙發才放了她下來。
他問:“沒吃飯?”
她說:“所以才說叫外賣嘛。”
“想吃什麼,我做。”
程桑桑歪著腦袋想了想,說:“冰箱裏好像還有牛排,煎牛排吧。”
煎鍋燒熱。
凝固的黃油緩緩融化開來。
他同時扔進兩塊牛排,動作嫻熟地正反兩麵煎著。程桑桑倚在廚房門口,看他做飯,不遺餘力地吹捧:“我家未婚夫做飯的模樣帥瘋了,比牛排還要秀色可餐。”
韓毅睨她一眼。
程桑桑反問:“怎麼,我哪裏說得不對?”
韓毅說:“我不打算去國海,考慮回東遠。”
程桑桑一怔,問:“是今天在國海那邊出了什麼意外嗎?”
韓毅說:“國海開出的條件沒東遠好,綜合衡量之下,還是決定回東遠。”
“哦……”程桑桑說:“也行,反正你去哪兒工作我都沒有意見。那你什麼時候去東遠?”
“過幾天吧。”
韓毅有些許分心,一沒留意下麵的牛排煎得有點焦。他澆上黑椒汁,熄了火,盛上盤子,好的那一塊給了程桑桑。稍微沒那麼好的一塊留在了自己的盤子裏。
程桑桑說:“焦了就別吃了,再煎一塊唄。”
韓毅不以為意地說:“不礙事,我切掉就行。”
想起一事兒,程桑桑隨口又說:“我之前一個人吃飯的時候,吃剩的都打包給小區附近公園裏的流浪漢。說起來,我都很久沒去了,下次我帶你過去看看。那邊有個老人特別淒慘,看起來像是被兒女遺棄了。每次我送飯過去,他都在那兒等著。”
程桑桑第二天回家和程嘉康柳微雪提了民政局領證的事兒。
兩人都沒有反對,柳微雪執著於要挑一個黃道吉日,當場找大師挑日子。大師問兩人的生辰八字,程桑桑說:“他是個孤兒,實際的生辰八字不知道。”
程嘉康一錘定音:“生辰八字就免了,算個好日子就成。”
最後幾人一合計,挑了個十一月二十三日作為領證的日子,擺酒的日子則挑了明年夏天。
程默然也在程宅。
打從程嘉康分出了時間照顧家庭後,也開始手把手地親自教導程默然。這段時日,程默然白天在公司充當學生,晚上充當司機送程嘉康回程宅。
現在還被任命送程桑桑回去。
程默然有點怨念。
“我姐姐被求婚,我居然是從朋友圈知道的。我這個弟弟一點兒地位都沒有。”
程桑桑說:“你毅哥說結婚的時候讓你伴郎。”
程默然的怨念頓時消失。
“姐夫真考慮我的感受,我會一輩子擁戴姐夫!”頓了下,又問:“今天姐夫咋沒陪你回娘家?”提起“娘家”兩個字,程默然心裏好一陣酸楚,他姐姐要結婚了,以後家字麵前要加個娘字了。
程桑桑說:“本來要陪我回來的,不過今早有點跟工作有關的事情,我讓他去公司了。”
程默然說:“姐夫是要去國海工作吧?可惜我們家不做航運,不然姐夫可以替我們家分點擔子,便宜霍家的人了。”提起霍家,程默然又說:“說起來我前陣子參加一個商務晚宴時還碰見了霍家的太子爺,聽說再過個半年,霍家的產業就要正式交給他了。那一晚,霍闊是滿麵春風。哦,對了,姐,你知道霍家還有個兒子嗎?”
程桑桑說:“霍銘。”
程默然看程桑桑一眼,似是有些驚詫。
程桑桑說:“我在海警船上的時候當助理,霍銘是外科醫生。”
“難怪。”程默然說:“我那晚還是第一次見到霍家的二少,長得一表人才,和霍闊的反派臉一點都不像,人挺冷淡的,不怎麼愛說話。不過倒是主動來和我說話,問我是不是有個姐姐。我當時還疑惑,原來你和霍銘認識。”
似是想到什麼,程默然又說了句:“還有個奇怪的事,霍銘找我說話後沒多久,霍闊也來了,還問我姐你怎麼沒來。”
程桑桑也覺得奇怪,搖搖頭。
“和霍銘也不算數,和霍闊更加談不上認識。不過都是圈子裏的人,大概是隨口一問當客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