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往事也不太在意,在特處部的三年,她看見過太多太多不幸的事情,她想用自己的經歷告訴桑曼熙,什麽樣的人都不值得她放棄身體和生命。
林織的視線在屋內掃了一圈,顧行他不了解,但他和愛人也實在算不上家庭幸福。
不說愛人的本體,連清的家庭就是父母雙亡全家慘死,他的家庭相處狀況也算不上健康。
哪怕是原主,都是在破廟裏被老道士養大的。
顧行的想法和林織差不多,他不了解林織,但知道師哥的狀況,他自己的家庭也不怎麽樣,父母是山坳坳裏的人,孩子生的太多卻又養不起,主動把他賣給人販子,師父憐惜他,又見他有根骨,所以救了他把他帶進了道觀修行。
隻是他們不是雙靈,不習慣把自己的苦難剖開展露在別人的麵前,以此來寬慰他人。
桑曼熙聽了雙靈的話,心裏有些愕然。
她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父母,說是父母都抬舉了他們,簡直是畜生。
對比下來,好像她的父母還沒有那麽泯滅人性,隻是不夠愛她。
在前半生,其實她沒有覺得自己生活在重男輕女的世界裏。
父母不會因為一味看重弟弟而貶低她,所有的食物玩具都是雙份,弟弟犯錯父母也會訓斥,甚至父母會在一些小恩小惠上對她更好。
可是直到利益相關的時候,她才明白什麽叫做圖窮匕見。
父母為了給弟弟買一套地段好的婚房,搭上了所有的積蓄並且貸了款,讓她幫忙支援,她那時候才參加工作沒多久,還在被要為父母付出的想法洗腦。
她後來覺得累了,不想在貼補家裏,就被指責不孝冷血自私,說他們對她多麽多麽好。
真是奇怪,她不想補貼弟弟,弟弟又不是她的責任,為什麽就是她不孝?
而那個從小跟著她的弟弟,也在這種莫大的利益相關中,對她投以愧疚卻又心安理得的眼神。
她似乎沒有落腳的地方了,那個精致的婚房裏不可能有她的位置,她從小居住的房間,因為她離開家太久,也被改造成了弟弟的書房。
她開始迫切的想有一個家,一個真正的屬於她自己的家,一個他可以做主的不會被任何人改動的家。
她拿出所有的積蓄,甚至貸了款,去買了她所住的二手房,這件事沒有瞞多久,她和家裏因此爆發了劇烈的爭吵。
三年前的某一天,父母找到了她,自顧自地宣布,為了還掉貸款,他們賣掉了家裏的房子,現在沒有地方住,要住到她的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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