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紀時被問住了。
她確實有個久未聯繫的雙胞胎妹妹在國內。不過名字不對、年紀也對不上……總不能是幾年沒聯絡,她那個性格靦腆內向的妹妹,就改了名字改了年齡,隻身闖蕩娛樂圈去了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蘇紀時不習慣和別人靠這麼近。她退後一步,拉開了與那位班長的距離。「撞臉而已,很正常的。」
她這麼一說,幾位同學又仔細瞧了瞧她的長相,對比起腦海裏看板上的光鮮美人,這麼一看確實多了幾分差異。
那位流量小花蘇瑾是嬌滴滴的瓷美人,眼波如水,眉似遠黛,眼角下麵還有一顆小痣。而蘇老師皮膚是很健康的小麥色,眉眼顯得有些「凶」,眼角下麵更沒有那顆美人痣。
同樣的五官,長在蘇瑾臉上,那是「精緻」;擺在蘇紀時老師臉上,就成了「英氣」。
兩人初見是有八分相似,但越看差異越大。若讓兩人站在一起,誰都能一眼分清她倆。
眾人隻把這件事當做了一個有趣的插曲,熱熱鬧鬧地圍在一起拍了合影。蘇紀時一身俐落裝扮站在年輕的小毛頭之間,完全看不出來比他們大了整整十歲,就仿佛是他們的同齡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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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的歡送晚宴,蘇紀時被這幫學生們接連灌了好幾瓶酒。短暫又漫長的野外實習結束了,大家想到這一周裏的經歷,酸甜苦辣湧了上來,不少人都紅了眼眶。
蘇紀時不喜歡離別。從小她便知道,離別之後留給她的隻剩下孤單。
她找了個藉口匆匆離席,她獨自漫步在酒店的花園裏,任由微風吹散她略略上頭的酒意。
花園裏的路燈像是壞了,昏暗的角落裏隻有樹影重重。
若是往常,蘇紀時肯定早早察覺到危險,及時避開這種危險地帶,可今晚的她卻因為酒精變得格外遲鈍,就這麼搖搖晃晃地向著那片樹影走去。
樹影背後,忽然走出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身影,他不知等在那裏多久了,與夜色都融為了一體。
那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亞裔男子,他穿著一身西裝,笑容和善,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模樣。
蘇紀時暈乎乎的,因為她剛剛從一個滿是華人的餐桌上離席,於是她下意識的以為,這個亞裔男子也是港大派來美國的工作人員。
於是她抬起手,很爽朗地說了聲「嗨」。
「你好,」男人彬彬有禮地說,「請問,你是蘇紀時小姐吧?」
「對。你是……?」
「你好,我是方解。」
蘇紀時蒙了:「方……姐?」咋回事,她喝個小酒,咋就遇上了一個性別認知障礙患者啊?
方解注意到她臉色扭曲,連忙解釋:「當然,他們都叫我方哥。」
蘇紀時:「……」果然是性別認知障礙,這才一會兒功夫,這人都換了兩個性別了!
方解見和她解釋不通,幹脆進入正題:「蘇小姐,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和您商量,這裏不是談話的好地方,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吧。」
蘇紀時:「哈哈哈,嗝,你這話聽上去好像要把我綁架了。」
誰想,方解居然真的一臉愧疚地看著她。
蘇紀時:「……」
蘇紀時:「???」
蘇紀時:「!!!」
當一塊浸滿□□的手帕蓋在蘇紀時口鼻上時,她腦海中閃過了最後一個念頭——她的地質錘呢!她要錘爆方姐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