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小刺蝟一身軟刺的模樣有點好笑,“你不要我教你就算了啊。”你說著要把門關上,高郡眼疾手快地撐住了門,高郡瞪著一雙圓目,你發現他眼睛和小狗似的,還怪可愛的。
他氣急敗壞,“陸卷月,你故意的吧?”
你說:“你才故意的呢。”
高郡還想說點什麽,但陸雨空也從房間裏出來了,高郡看到陸雨空一下子就繃直了身體,比起你,很顯然陸雨空對他的影響更大,他還略顯稚嫩的臉上浮現出敬畏、倔強、憧憬等等複雜的情感,但他還是老實地叫了一聲:“陸哥。”陸雨空的年紀比這個小區裏絕大部分的孩子都要大幾歲,他那些事兒被口口相傳,神童的帽子從小扣到大。
於是也你的出現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被頻繁壓製的你總是想要拚了命地取代陸雨空的位置,可你再怎麽努力,再怎麽拚命,卻都像一場笑話,赤裸裸地告訴你你壓根不可能超越陸雨空。
你的指甲嵌進手心的肉中,斂著眼瞼。這種紛雜的情緒總是在無時無刻地影響著你,哪怕是再細小的事情你都能無限聯想,這種無處安放的情緒讓遏製不住地產生怨懟的情緒。你自哀自怨地想,永遠都存在著比你更厲害的人,這種情緒總是跟著你一輩子的。這麽想想的話,你也好可憐的,而且這種可憐並不能成為讓別人憐惜的一個契機。
陸雨空語氣冷淡,不光是你聽出來了,連高郡都聽出來了,高郡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你推了一把高郡的背,“快走,快走。”
高郡先是眼神掃過陸雨空,但瞥過陸雨空淬著冰的眼神,他身體陡然一僵,這與他記憶中的平易近人的陸雨空出入有些大,但他是不敢再看過去的。他低著頭,回頭看了你一眼,“我自己會走。”高郡熟門熟路地走到了你的房間中,他看著陸雨空也跟在你身後,“陸哥他…”他這話是對著你說的,而且音量很低。
你說:“我哥和我們一起學。”
高郡有點別扭,說不出哪裏別扭,但他總是不太高興和你獨處的時間中突然有人插入。
他哦了一聲,然後坐在了書桌上麵,他敲了敲桌子,大概是因為陸雨空也在場的原因,他對你的態度算是緩和了一些,沒有剛才那麽囂張霸道了,“我拿了語文。”
你扯過他放在書桌上的試卷,笑嘻嘻地嘲笑了他一句:“你這狗爬字什麽時候能改改。”
他的嘴角下沉,不悅地盯著你拿著試卷的手,“陸卷月你會不會說話?”
你和高郡從小就不對付,當然這種不對付不是你和陸雨空的不對付,完全屬於歡喜冤家的類型。和高郡拌嘴有時候的確也蠻開心的,你往後看了眼,陸雨空捧著一本書,模樣看不出半點開心來。
於是你勾上高郡的肩,“幹嘛?我又不嫌棄你。”
高郡整個人僵在那裏,從你身上傳來的不知道是沐浴乳的香氣還是別的什麽香味傳到他的鼻腔內,然後頑固地停留在腦中,他的臉通紅通紅,但他卻沒有出聲讓你把手拿開,高郡說:“你快講!不要廢話了,還有,你先不嫌棄關我什麽事?”
你的手在他肩膀上隻停留了兩分鍾,移開的時候高郡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心裏有點空落落的。他覺得反常,努力地忽視這種不太正常的情緒,而你已經給他劃出閱讀理解中關鍵的句子,負責地開始講解起來。
默默在後麵看了整一場戲的陸雨空將書頁折疊翻開、折疊翻開,這個動作已經做了無數遍了,薄薄的紙張上麵留有深深的印記,他心中煩躁,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他不喜歡這樣,不喜歡陸卷月靠近別的人,不喜歡她用這種語氣和別人說話。
不喜歡。
他有些茫然,他原來不是這樣的,凡事有關陸卷月的事情,他的理智就會湮滅,無法控製。
他站起來,凳子和地板之間發出了較為尖銳的聲音,兩個投入學習的人瞬間抬頭。
陸雨空一眼也沒有看高郡,滿眼都隻有你,你衝他眨了眨眼,“哥?”
他說:“沒事,你們學吧。”
他扔下一句就走了出去。
高郡看著他出門後才問:“我怎麽覺得陸哥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你直言不諱:“你也抽條變瘦了啊。”
高郡氣得要死,“你……你!算了,不和你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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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要是沒更就是在搞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