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次卻不知為何,琉璃雀依然止不住地發抖。
橫玉度正在疑惑,掌心琉璃雀毫無征兆地轟然碎開,碎片直接深入橫玉度手中,瞬間滿血都是猙獰的血。
橫玉度臉色微微一沉。
琉璃雀感知到了什麽危險,能讓它驚恐到原地炸開?
***
獬豸宗幾乎傾巢而出,在破曉之前終於將參與曲家屠戮的散修全部抓捕,黑壓壓一片被押解去獬豸宗。
盛焦的天衍珠幾乎轉得直冒火星子,忙活到天光大亮終於將主事的七人斷罪,剩下的則交給上沅、倦尋芳來量刑斷罪。
整個獬豸宗一片慘叫哀嚎。
盛焦麵無表情地回到清澂築,將外袍脫下才後知後覺內室有個熟悉的氣息。
撩開竹簾往內室一看,最裏麵那層薄薄白紗床幔籠罩而下,遮掩住微光,被窗戶縫隙灌進來的風吹得微微作響。
腳踏上放著一雙沾了泥土的鞋,晏將闌正側躺在床上安睡,眉目間好似又縈繞了一絲一縷的憂愁。
盛焦撥開床幔不聲不響地坐在床沿,伸手輕輕在晏將闌耳垂上摸了下,發現耳朵裏的淤血已被擦幹淨,裏麵還塞了團帶著藥香的雪棉。
天道大人麵無表情,心中卻不動聲色地懊惱後怕。
他早就該知道若是自己出手,晏將闌必定會幫著玉頹山,但識海卻像是被什麽影響,竟然全然不顧地用大乘期靈力去攔玉頹山。
盛焦用靈力在晏將闌體內轉了半圈,發現相紋中的暗傷果真痊愈,這才將手收回。
他的視線落在腳踏上滿是汙泥的鞋子。
那是隻有奚家特殊靈力陣才會有的泥土。
他去了奚家見玉頹山。
盛焦眼眸冷然,默不作聲地給晏將闌掖了掖被角,轉身離開。
***
晏將闌睡了兩個時辰,薄薄眼皮被一縷陽光照醒。
他含糊地將臉埋在枕頭中,睡眼惺忪地折騰一會才終於奮力睜開眼睛。
已經天亮了。
大雨停歇,風和日麗。
晏將闌揉了揉眼睛坐起來,撩開床幔正想去看盛焦有沒有回來,視線隨意一瞥就見軟塌邊的小案邊,盛焦眉目如畫坐在溫煦陽光中,握劍的手正在笨手笨腳捏著那精致的瓔珞扣耳飾,似乎在換珠子。
晏將闌詫異地眨了眨眼。
天道大人雖然天賦異稟修為滔天,但年少時在天衍學宮的靈器課上可從未及格過,有時候下課後溫孤白布置的靈器還是晏將闌幫他煉成的。
現在可倒好,盛焦竟然親手在修靈器。
晏將闌沒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