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急的。”

玉頹山點頭,眼疾手快一把將晏將闌小碟子裏的蜜餞偷來胡亂塞到嘴裏,見晏將闌幽幽看來,還彎著眼睛朝他壞笑。

晏將闌瞥他一眼,沒和他一般見識。

婉夫人又看向晏將闌:“聆兒,你呢?”

要是平常,晏將闌肯定一口答應下來,但這回他已是有家室的人,猶豫好一會才小聲道:“我……我得問一問盛焦。”

玉頹山:“嗤。”

晏將闌蹙眉:“你嗤我?”

“沒有。”

玉頹山說謊話眼睛眨都不眨,將幾顆蜜餞核吐出來,沒等晏將闌揍他,直接抱著婉夫人給他的一堆靈果靈丹一溜煙跑了。

玉頹山管殺不管埋,把他一頓坑留下個爛攤子就跑了,還得他自己收拾。

晏將闌瞪了他的背影一眼,苦著臉跑回婉夫人主院把藏得嚴嚴實實的“證據”——犀角燈拿了回來,皺眉去和盛焦傳音。

婉夫人一直在旁邊安靜看著他。

直到晏將闌斟酌再三將醞釀好的話傳過去,一抬頭撞進婉夫人滿是溫柔的眼眸,微微一愣。

“夫人?”

婉夫人輕聲道:“你和你娘長得真像。”

晏將闌眸子輕顫,笑起來:“小時候並不覺得,我還總覺得自己像爹,遲早有一日肯定也能像他一樣高大威猛。”

婉夫人沒忍住笑出來:“你爹娘隻希望你平安長大就好。”

不需要滔天修為、尊崇地位,隻要安妥平穩順遂無憂便是他們一生所求。

晏將闌點點頭。

這時盛焦終於回了傳音。

晏將闌輕輕一掐那簇火苗,盛焦冷然聲音從中傳來,言簡意賅。

“好。”

晏將闌莫名其妙鬆了一口氣,回過神來才驚愕發現不對勁。

他以前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可從來不管盛焦準不準,怎麽有了道侶後倒像是被什麽束縛住似的。

但更可怕的是,這種“束縛”短短幾天就宛如馴化似的,讓從來都厭惡禁錮的晏將闌竟然沒有半分排斥。

“可惡。”晏將闌麵無表情地心想,“天道大人美色誤人。”

已過了上午,婉夫人也不拿晏將闌當外人,讓他隨意在藥宗玩,自己繼續去忙藥圃中的草藥。

晏將闌本想找樂正鴆,但問了一圈才發現那八百年不出一回門的樂正鴆竟然主動出去了,似乎是去天衍學宮當先生授毒術課。

晏將闌嘖嘖稱奇。

坐了一上午的行舫,晏將闌閑著沒事便去樂正鴆的住處躺著,周遭淡淡的藥香能和盛焦身上的桂香一樣,給他沒來由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