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溫柔笑道:“我們絕兒覺醒的可是靈級相紋,縱夫人和家主自然都在忙,想吃什麽我幫你去拿。”

奚絕撇撇嘴,搖頭表示不要。

他隻是想見娘。

長老笑了笑,轉身離開。

等離開天衍祠到了隔壁偏廳,還未進去就聽到一陣激烈吵鬧聲。

“……我不準許!”

縱夫人冷冷端坐在那,麵無表情道:“他也是你親生兒子,你到底多狠的心,才能說出這種話?”

奚擇撐著頭滿臉煩躁:“那是天衍靈力,若是放他出去,其他世家得知他的相紋會如何你想過沒有?我們能護住他嗎?”

縱夫人道:“我會告知絕兒,不會讓他泄露半分靈力,沒必要……”

“嗬。”奚擇冷笑,“他被你縱容得無法無天,怎會聽你的?況且明年深秋天衍學宮入學,此事在溫掌院那已是定了的。入學要四年,在這麽多世家子弟的眼皮子底下,你真以為他那種肆意張揚的性子能藏得住?”

“那你到底要如何?!”

“我方才已說了,他不能離開天衍祠半步。族中長老已告知外界,絕兒並未覺醒相紋,省的多生事端。”奚擇道,“你難道真的想害死他嗎?”

縱夫人沉默許久,似是妥協了般,頹然垂下頭。

“我已讓人在天衍祠下做了靈芥,今日就讓他住進去。”奚擇疲倦地撐著額頭,“他吵鬧了一天想見你,去看看他吧。”

縱夫人起身就走。

在天衍祠不能太過放肆,奚絕跪得腿疼屁股疼,想讓人給他搬來個軟榻躺一躺也被拒絕了。

他正在那發火:“連個軟榻都不成嗎?那你們讓我回去睡覺啊!在這兒晾著算什麽啊?”

守門的長老幹笑。

奚絕脾氣本來就不好,要是在平常肯定要罵個半天,但不知為何自從覺醒相紋後心中莫名惶恐,隻好嘀咕幾句,自己找了兩個蒲團拚在一起,蜷縮著身體在那躺著。

他小聲嘟囔:“不拿就算了,反正我娘等會肯定會接我回去。”

剛剛走到門口的縱夫人腳步一頓。

長老都已將結界打開一條縫隙,卻見她怔然站在原地良久,似乎不敢進去。

“夫人?您不進去嗎?”

縱夫人性子強勢,無論做何事都雷厲風行,但此時卻像是畏懼,近乎狼狽地轉身離去。

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孩子。

入夜後,奚擇前來天衍祠,帶著奚絕往外走。

奚絕在蒲團上躺得渾身發疼,見狀還以為能回自己的錦繡堆好好休息,但離開天衍祠後卻沿著一處長長台階往下走,好似通往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