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訥訥道:“好像是虞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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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將闌優哉遊哉地走出曲饒的雅間,手中捏著那株盛開的虞曇花,唇角勾起一抹笑來。

“不愧是盛宗主。”奚絕將漂亮的曇花轉來轉去,捏著那薄如蟬翼的花瓣方才唇邊輕輕一舔,殷紅的唇好似塗了胭脂,他嗔著笑道,“名頭真好用。”

黑貓:“……”

黑貓被奚將闌那套行雲流水的動作給嚇懵了——就算跟了此人再久,也還是被他不要命的行為舉止給驚得一蹦一蹦的。

這人……到底什麽時候知道怕啊?!

就這麽正大光明把人家虞曇花給順走了,難道他就不怕被戳穿身份嗎?

剛才那曲饒的護衛可有一個是化神境啊,捏死他隻是兩個手指一用力的事兒。

黑貓虛弱道:“他們若是回過神來找你麻煩怎麽辦?”

奚將闌懶洋洋地說:“要找也是找盛焦麻煩——但你看那兔崽子見了盛焦後的熊樣,他敢去嗎?”

黑貓:“……”

也是。

虞曇花花瓣全是劇毒,平時都是用來煉藥才能服用,但此時奚將闌渾身經脈隱隱作痛,隻好將一片花瓣卷入口中,硬生生吞了下去。

黑貓十分厭惡虞曇花的味道,當即罵罵咧咧地跑了。

奚將闌閉著眸等了好一會,直到虞曇花效用發作,渾身經脈好似潺潺春水流過,這才吐出一口氣,將剩下的虞曇花收到衣襟中。

盛焦這張臉太好用了,奚將闌有點舍不得換下,便繼續頂著那張臉在角落中圍觀。

菩提樹下的僧人敲磬。

一直懸掛在半空的相紋畫終於被緩緩放下,放置在高台之上。

閑得拍蒼蠅的眾人終於精神一振。

姑唱寺的壓台靈物,從來都是一個比一個稀罕,可遇不可求。

但特殊成今日這樣販賣死人相紋,所有人也是頭一次見。

奚將闌並不在意這幅畫會到誰手中,無非會被中州一些和奚家有仇的世家作為勝利者來折辱這幅畫泄憤罷了。

人死如燈滅,就算相紋是“活物”,卻也不是那個人了。

奚清風的相紋畫已經開始唱價。

今日姑唱寺來了數百人,大多數都是來瞧熱鬧的,乍一開始唱價,整個寺廟一陣死寂。

竟無人開口。

最後,還是酆聿人傻錢多:“十萬。”

奚將闌沒忍住,輕輕笑了。

酆聿既然買下了虞曇花,代表他已被用虞曇花釣奚絕出來的人給盯上。

奚將闌若是過去,怕是會被仇敵逮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