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無法繞過此人,楊龍飛收斂了身上的煞氣,耐著性子解釋道。

他雖驕橫,卻知曉輕重。

楊家的確是城中的大家族,但招惹不起的勢力也不是沒有,這四海商會就是其中之一。

“一派胡言,我楊玄真對家族忠心耿耿,日月可鑒,何時成了叛逆?”

楊玄真見有人撐腰,頓時心下稍安,一邊後退拉開距離,一邊毫不客氣的反駁。

“你竊取家族重寶外逃,竟還敢與我爭辯?”楊龍飛微微有些詫異。

“我行得正,坐得直,為何不能爭辯?”

“楊龍飛,你我之間是有一些間隙,但你大可不必誣陷於我,平白讓外人看了笑話。”

“有什麼事情,咱們可以回到家族再解決不遲,不要在此地丟人現眼。”

楊玄真臉上浮現出一副悲憤至極的模樣,引得不少路人指指點點。

“混賬東西,再敢胡言亂語,信不信我立刻殺了你…”

楊龍飛氣得咬牙切齒,楊玄真在他的印象中,一向沉默寡言,可在此關鍵時刻,竟然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

不僅敢狡辯,而且還如此伶牙俐齒,將他堵得啞口無言,憋屈到了極點。

若不是考慮到此地不宜動武,他早已下狠手宰了對方,哪容得這廝如此放肆。

“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突然,一聲冷哼自大殿內部響徹而起,緊接著,一位身穿黑袍,鶴發童顏的老者緩步走了出來,眉宇間隱約露出一絲淩厲。

“見過趙老。”

此人一出現,守衛在大殿門口的護衛立刻恭敬行禮,不敢有絲毫怠慢,楊龍飛亦是連忙抱拳躬身,就連周圍駐足觀望的人群,也紛紛問好。

很顯然,這位老者的身份地位非常尊崇,乃四海商會的高層。

“不必多禮。”

老者隨意揮了揮手。

旋即目光掃視一圈,看著楊玄真和楊龍飛兩人道:“爾等在此作甚,莫非是想在四海商會搗亂?”

楊龍飛略微猶豫,最後咬牙上前一步,朝老者誠懇道:“趙老誤會了,此子是我楊家的叛徒,事關重大,還請你賣我楊家一個薄麵,將他交由我們處置。”

說話間,他瞥了一眼躲在護衛身後的楊玄真,眼眸閃爍著陰狠,似乎要用眼神把對方生吞活剝了一般。

可楊玄真卻仿佛察覺不到他的敵意,或者說根本不屑於搭理。

因為他知曉,在四海商會有一個規矩,隻要你進入商會,便是受到保護的顧客,任何人都休想動你。

別說隻是一個楊龍飛,縱使是楊家家主親臨,四海商會也不會畏懼半分,更不會壞了自己的規矩。

畢竟四海商會背景深厚,遠不是一個楊家能夠相比。

果不其然,聽到楊龍飛的要求,老者的臉色一沉,冷聲質問道:“你楊家的家事與我四海商會何幹,還是你覺得憑借你楊家的威風,足以大到逼迫我四海商會破壞規矩為你做事?”

“在下並無此意。”

感受到老者的態度變化,楊龍飛急忙賠笑,連稱不敢。

老者的語氣這才稍緩,淡淡道:“既然如此,就趕緊退下,別妨礙我們做生意。”

“可是…”

“怎麼,難道我的話你聽不懂?莫非要讓我親自送你離開?”

老者臉上露出一抹寒意。

“不,晚輩告辭!”

見事不可違,楊龍飛隻得惡狠狠瞪了楊玄真一眼,旋即率領著一眾楊家護衛,停留在了不遠處的大街上。

此舉的意圖很明顯,既然在四海商會動不了楊玄真,那就堵在必經之路。

畢竟,楊玄真不可能永遠躲在四海商會內部,早晚都要出來。

隻要從其中走出,必然要遭遇他的雷霆一擊。

對此,楊玄真沒有理會,隻當此人是一條惡狗。

等他從四海商會出來,就是打狗之時。

“多謝趙老與這位大哥。”

楊玄真衝著趙老與替自己阻攔楊龍飛那位壯漢抱拳施了一禮,旋即便大搖大擺的進入了商會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