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緲緲被嚇一跳,反駁道:“我們隻是朋友,來敘敘舊的,你們幹嘛整得那麼嚇人!”

齊祿一看著段緲緲的臉沒有說話,但欲言又止,最後轉回頭看向根本聽不進去解釋的村民,齊祿一的父母鐵青著臉,上前將齊祿一拉走,幾個女人上前拽住了段緲緲,齊祿一看著段緲緲擔憂的臉,無聲地說道:“沒事,不會有事的。”

二人北分別拉回了家,桑淮的臉上浮現出失望,她哭著說道:“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啊,我不會再聽你的話了,你會好好呆在你的房間裏,等明日的大慶日吧。”

說完便將段緲緲關回到自己的房間並鎖上了門窗。

段緲緲隻是有些擔心齊祿一,她怕齊祿一被連累,這個屋子關不住她,但她卻不能逃脫,隻能麵對將至的成婚。

暮色漸濃,段家開始忙碌起來,張燈結彩,擺放貢品,桑淮中途進過段緲緲的房門,前來掛上第二天的婚服,看見段緲緲乖巧地坐在床邊,便放下心來。

她囑咐段緲緲安心休息,不得打歪注意後便走出房門上鎖。

段緲緲看著一邊被掛起的紅色婚服,鮮豔的婚服像是被血浸泡過一般,有些暗沉,上麵繡著白金色的盤花,廣繡流仙,明豔華貴。

但這並沒有驚豔到段緲緲,她不想穿上這婚服,充滿著悲劇的婚服不知葬送了多少鮮活的生命。

段緲緲移開視線,並沒有多看兩眼,躺在床上等待著第二天的到來。

不知不覺中,段緲緲便睡著了,夢裏她穿上了那套婚服,坐上了花轎,走向了那個同樣身著紅妝的少年,段緲緲看見那竟然是齊祿一臉。

對麵齊祿一看見段緲緲微微一愣,隨後笑著向她伸出手,段緲緲感覺無比幸福,正愈奔向少年。

可她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拖住了她的裙擺,回頭一看是那兩個紙小孩兒,死死拖住了她的裙擺,仰起頭用白色的眼睛盯著段緲緲,衝她嘻嘻一笑,猩紅的嘴巴張開,異口同聲唱道:“

嫁喜娘,嫁喜娘,紅白房裏掛灰像,

嫁喜娘,嫁喜娘,紅花轎上莫悲傷。

…….”

小孩兒毫無情緒的歌聲讓段緲緲毛骨悚然,她猛的一回頭發現場景變了,齊祿一不見了,代替的是那個白色的“囍”,還有那董家小兒的像。

段緲緲驚醒了過來,她盯著天花板,反應過來她還睡在床上,方才那一切都是夢。

她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那兩個紙小孩兒,緩緩吐出一口氣,一旁紅色的喜服在黑暗中格外明顯,恍惚中就像一個人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看著段緲緲一般。

段緲緲不斷提醒自己那隻是一個夢,迷迷糊糊睡著之間,她聽見了窗外的歌聲。

熟悉的戲腔,但一些不同,這個歌聲更加尖細,咿咿呀呀淒婉悲涼,歌詞也與段緲緲之前聽見的不同。

她以為是香汝又來唱歌了,剛想放心香汝無事的時候,段緲緲猛地愣住了。

因為那個歌聲根本不在窗外,而在房間內,並且就在段緲緲的床邊,瞬間,段緲緲頭皮炸開,腳底開始發麻,因為她不知何時,腳那邊坐了一個人影。

房間上鎖,香汝不可能進得來,桑淮也不會出現在這裏,那隻有一種可能,正在咿呀唱歌的那個黑影,是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