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倏忽驚起林鳥,響徹天際。
“速度去前麵幫忙!”
竺薑薑及時出現,將二人身後正欲偷襲的平頭男子用電倒在地,奪下他手中的槍遞給林子涵。
達叔也反應了過來,不再手下留情。
兩三下將紫衣女子放倒在地,奪過嬰兒交給竺薑薑,用紮帶束縛住她的手腳,被電暈的男子也如法炮製。
“你先躲起來,我去前麵看看。”
達叔將被林子涵勒暈的達嫂抱到了一旁的草叢中,對竺薑薑說道。
另外兩個男的在聽到槍聲的時候就應該拔腿而逃,此時已不知去向,達叔也沒有浪費時間尋找。
竺薑薑點了點頭,待達叔走後,就扯來地上那塊發黴的布,把罵罵咧咧的紫衣女人嘴堵了起來。
“把兒子還給我……唔……”
無視紫衣女人怒目圓睜的眼神,竺薑薑不斷拍打著繈褓,安撫哭得聲嘶力竭的嬰兒,靜靜蹲回達嫂身邊。
達叔生的是女兒而不是兒子,要不就是這個女人精神出了問題,要不就是達叔的女兒不知去向。
也許是哭累了,竺薑薑心不在焉地安撫了一會兒,白嫩嫩的娃娃就嘬嘬嘴吐著泡泡睡了。
注意到布簾前方的動靜已經停止,不放心的竺薑薑正猶豫著要不要去前麵探看,便見達叔焦急地走了過來。
“隊長受傷了,快過來看看。”
達叔順手接過竺薑薑手中的繈褓,雙目赤紅。
腦海裏乍現夢中鮮血噴湧的一幕,竺薑薑的心瞬間“咯噔”了下,邁開腿跟了上去。
“不是穿了防彈衣嗎?”
“距離太近了,防彈衣沒完全擋住。”時崇正倚在大樹下,扯起嘴角笑了笑。
防彈衣早已脫下,T恤被撕了下來,胸膛左側開了個血洞,位置正對心髒。
時崇的身材屬於結實卻不顯強壯的類型,肩膀寬闊呈優美流線型,八塊腹肌攏在小麥色的皮膚下,像一隻活力四射的豹子。
“沒事,血流得不多,應該沒有傷到要害器官。”
不知是安慰時崇,還是安慰自己,竺薑薑的聲音細若蚊呐。
“哈哈,就知道我命硬。比這更重的傷我都扛得住,放寬心。”
時崇咧嘴一笑,疼痛使他俊朗的臉微微發白,額角全都是汗,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
事實上如今正處荒郊野嶺,救援一時半會兒無法到達。即使穿膛的子彈沒有傷及要害,隻要胸膜破損,時崇很可能便難逃一死。
思及此,竺薑薑不由地懊悔了起來。都怪她見識短淺,自以為有了防彈衣就萬無一失。
這時,正好林子涵提著裝了救急藥品的背包衝了過來。
方才為了方便行動,眾人都將行囊藏在了附近的草叢裏。
竺薑薑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下來。她戴上手套,將傷口周圍清潔了一番,用鑷子將附著在傷口上的碎布輕輕夾了出來。
清潔過的傷口立馬有新鮮的血液滲了出來,量不多,但傷口出一縷屬於金屬的反光卻讓竺薑薑心頭一喜!
避開傷處的肋骨,她將手搭在另一邊的胸膛上,臨時代替聽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