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兒子吃飯吃飯,你們努力些,等小柳兒長大了,咱把他娶到咱家來,讓他好好體會家庭的溫暖,這樣慕言就沒機會欺負他了。」
其實他更希望把小柳兒的爹爹一同娶進門,讓他也體會下家庭的溫暖,好把他那顆冰塊做成的心融化了!
用過晚飯,麒天佑洗了碗做了家務,看兩個出落的挺拔的少年人乖巧地拿起書本溫習,一本正經地找了個藉口說自己出去逛逛,在兩個兒子一臉鄙視的目光中出了門,這走著走著,就來到了柳家的屋子前。
今天聽兒子說慕言前陣子千辛萬苦捕捉來的神甲蟲丟了,他心想慕言表麵肯定不會說什麽,心裏肯定不高興,他得去安慰安慰他,一個蟲子算什麽,他堂堂神獸出馬,別說一個蟲子了,就算慕言想要十個,百個,那還不是動動手指的事情。他心裏對慕言有滿腔的關懷與愛慕,但站在小屋的窗前,就生生地不敢往門裏踏。
柳慕言的性子他是最清楚的,十幾年前他說了此生不願意和他再有除了族長和祭祀關係以外的交往,那必然是說到做到,這十幾年當真是和他沒有半分私交。他舔著臉不斷製造各種和他接觸的機會,不是被他冷言冷語的嘲諷,默不作聲的忽視,就是幹脆的拳打腳踢。他作為族長,真是在他麵前毫無臉麵與尊嚴。
可這些他都不在乎,似乎被心上人冷若冰霜地瞥上一眼對他都是莫大的幸福......
「柳伯伯!你怎麽在著?」柳宜生見窗外有個人佝僂起身形,但礙於太壯了,怎麽都藏不住,反而看來有些猥瑣可笑,他心生好奇把腦袋探出窗外一看,竟然是族長麒伯伯。
「咳,小柳兒啊,麒伯伯聽說你被你爹爹罰了,還不給吃晚膳,怕你肚子餓,來問問你好不好呀。」麒天佑隱身失敗,被柳宜生看見,又不能說自己是來撞撞運氣看祭祀大人會不會出門讓自己窺上一眼,隻能拿小娃娃當藉口了。
「我吃過啦,我爹爹嘴硬心軟捨不得我餓肚子嘛。」柳宜生嫣然一笑,漂亮的小臉蛋可愛得讓人想狠狠捏一把。麒天佑心頭一熱,差點老淚縱橫,怎麽小柳兒他爹就不能也跟兒子學著可愛一點,不然他至於每日吃過晚膳都來柳家蹲牆角,一蹲就是十幾年嘛!
「伯伯給你帶了些酥糖,晚上肚子餓瞭解解饞。」他掏出隨身帶著的酥糖給小柳兒遞去,隻見這孩子亮眼放光,接過酥糖在麒天佑臉上狠狠親了一下,開懷地說道:「麒伯伯最好了!如果麒伯伯是我爹,我一定會幸福死的!」
「那還不容易,伯伯家兩個兒子任你挑,隨便嫁哪個,你就是伯伯的兒子啦。」他被少年親得心生蕩漾,開始胡說,還沒說上兩句就聽到一聲冷得仿佛臘月雪天一般的聲音:
「什麽風把族長吹來了卻不登門拜會,反而趴在窗臺和我兒子說不三不四的話,族長您意欲為何?」
「嗬嗬,嗬嗬,慕言啊,我就是來給小柳兒送幾塊糖。」麒天佑撓撓頭憨笑,這祭祀大人每次看一眼都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那賽雪的肌膚,細長的鳳眼,冰山一樣的氣質,他都看了幾十年了,每回看還心砰砰跳。
「送完了請回,族長大人日理萬機,我想總有比散步更重要的事要處理。」柳慕言轉身進屋,連多一眼都沒給麒天佑。麒天佑望著他纖細雪白的背影,潔白的月光曬得他就跟出塵仙子一般迷惑人心神,不由得癡了。
「麒伯伯!擦擦口水!」貼心的柳宜生把自己的手帕貢獻給了他最喜歡的麒伯伯,還體貼的幫他擦了擦口水。真是的,麒伯伯那麽大人了怎麽還跟孩童一般,真是好玩,明日一定要告訴麒碩麒庚。
「恩,那啥,小柳兒,麒伯伯回家了,明天放晚課後來麒伯伯家吃飯,伯伯給你做好吃的。」
「嗯嗯,麒伯伯再見。」知道有好吃的,少年笑焉如花,沖麒天佑揮了揮手,已經開始期待明晚吃什麽了。柳宜生少年人心性,人又單純,當真是如麒庚所說的,整日琢磨著吃和玩,先生第二日要考的內容那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