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格局就這麼大了,我真的不想和你辯經,這隻是在浪費我的時間,況且我現在頭痛得緊。”

“隻不過你是想當一個萬世之後的笑話,還是當一個被篡位的,在史書上都找不著名的無能皇帝,你自己選吧。”

“可就算朕允了你,儒門也不可能允你。”

林溪雪猛地轉過身,將立心玉簡拍在禦案之上,道:“這個,能不能讓儒門允了。”

“能,但是就算朕允了,儒門也不幹涉,但此事終究不得民心啊?”

林溪雪又將分光斷夜直接拍在禦案之上,道:“這個加立心玉簡,能不能搞定反對的人。”

重逾千鈞的橫刀,直接將這禦案壓塌。皇帝看著這碎裂的禦案,仿佛自己即將傾覆的社稷,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林溪雪提出這一條要求,自然也不會是無的放矢。

雖然就現在來看,即使皇帝下詔女子可以休夫,但想必絕大多數女子出於各種各樣的緣由,不敢這樣做。

但她本就不打算將這件事情當作朝夕之功。

隻要自己的嚐試成功了,讓全天下的女子都見識到,即便休夫之後,仍能有個不愁吃穿的去處,想必很多人便會有勇氣邁出這一步了。

這個過程也許會用幾十年,上百年,林溪雪甚至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但,真到了那一天,想必會有更多能夠獨當一麵的人,接替自己,完成這件事情吧。

皇帝沉默良久後,終於還是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好”字。

但他似乎又想要為自己辯解什麼“想我雲州太祖皇帝,文治武功,定鼎天下,如今隻因龍脈稀薄,龍氣不盛,不得不出賣疆土,違逆先帝,背棄禮法,方且能苟且度日。”

然而林溪雪卻早已看透了這所謂龍氣的本質,其實根本就是願力的另一種不同的表現形式罷了。

她不禁嘲諷道:“哪來的什麼龍脈稀薄,龍氣不盛,不過是上不應天心,下不順民心,願意相信你的百姓越來越少,你身上積蓄的願力越來越少罷了。”

她嘲諷完,並沒有給皇帝任何回嘴的機會,拎起史學謙的脖領子,淡淡地說了聲“走了”,便又將他拖出了殿外。

“等等,你的要求朕都允了,可你的計劃朕還不知道呢!”

“明天先不要公布史學謙假死的消息,我會盡快查清這些蛞蝓在景雲城究竟還有多少藏身窩點,在此之前,按兵不動。”

“可他們此刻勢大,若是直接進宮刺殺於朕,這可如何是好?”

“如果他們想殺你,早就直接來殺了,用不著等現在才知道動手,他們所謀取的應當不止是你的江山社稷。”

“不止江山社稷,那他們還想求什麼?”

“不清楚。”林溪雪表麵上說不清楚,但其實還是能猜出些關鍵之處的,其實就是懶得和這皇帝說話了。

痕影和宏衍子所在的“聖門”,目的很單純,就算要搞亂局勢,讓人沒有精力追查肉黃金一事。

而宴遊其實背地裏早就皈依了那注生娘娘,所以目的很可能是要借此同化更多的蛞蝓,並且搜集更多的願力。

搜集願力嘛,往往要講求一個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