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宇大門緊閉,隔著大門,便能聞到裏麵傳來的陣陣苦澀的草藥味。
門口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鎮紙,炭筆和草紙。
周盛撿起炭筆,在草紙上寫了些怪異的文字,然後將草紙撕碎,生生吞了下去。
沒過多久,廟門便打開了,一名拄著拐杖的老嫗慢慢挪了出來。
林溪雪定睛細看,蠟染的海藍色頭巾將老嫗一頭長的不像樣子的頭發係成了盤狀,口中牙齒也不知還剩幾顆。
蠟染的藏藍色衣物,搭配鋪滿全身的銀飾,看過去便覺得沉甸甸的。
手中拄的與其說是拐杖,倒不如說是根盤包漿的枯藤,整個人佝僂得像一隻站立起來的蝦子。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她的皮膚已經完全貼在了骨頭上,皮膚下血管的走向,骨骼間的空隙,僅憑肉眼也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皮膚和骨骼間的血肉,就好像是被什麼不知名的東西憑空吞噬掉了一樣。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溪雪,將拐杖靠在牆上,雙手交叉合抱在胸前,俯身行了一禮。
“上真。”
許是沒牙的緣故,她吐字並不十分清晰,但語氣中卻頗帶有幾分敬意。
然而,這帶著敬意的“上真”兩個字,聽在林溪雪耳中,卻顯得格外刺耳。
自己現在是天尊那怪物親授的從七品仙官,會稱呼自己為上真的,便隻有一種人。
這所謂的大巫祝和宏衍子一樣,都是侍奉怪物之人。即便侍奉的不是天尊那隻怪物,至少也是同類型的怪物才對。
這種怪物提前算到白晴會來,還指名要將她帶來,一定有問題。
她側過頭,對著身後的周盛說道:“有勞你為我引路,我且與大巫祝商談些事情,待事情了結我再回村中尋你。”
佝僂著的大巫祝也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輕輕點了點頭:“好孩子,這裏的事情和你無關了,快回去吧。”
周盛向兩人各拜一禮,快步下山去了。
他的腳步聲漸遠,唯有蕭瑟涼風拍打著竹海。
林溪雪抽出法劍挽了朵劍花,雙手握劍,反持於胸前,擺好了架勢。
但那大巫祝卻站在原地未動,似乎並無敵對的意思,她輕輕點了點拐杖,沉聲道:“上真,放下劍吧,我這把老骨頭,不消你動手,隻怕沒多久便自己散了。”
“你將我師姐怎麼樣了?”林溪雪的語氣愈發冰冷,“或者說,你侍奉的怪物將她怎麼樣了?”
“上真,你我之間又何必這般虛與委蛇呢?我知道她不是你師姐,你也應該很清楚我在說什麼。”大巫祝的聲音仍然從容且平緩,似乎是有恃毋恐。
“回答我的問題,你將她怎麼樣了。”
林溪雪黑色羽衣飄動,玉冊嘩啦啦展成一條玉帶,背後隱有黑色暈輪流轉。
白晴不能死,至少在她解除自己身上的禁製前,在說出自己陷入幻覺後發生了什麼之前,她絕對不能死。
大巫祝笑了笑,並未說話,舉高了拐杖,將廟宇中堂蒙著的彩布揭了下來,露出廟宇內大大小小不計其數的泥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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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似乎陷入了一個邏輯悖論,能看得這段話的救已經算是追讀了,需要提醒追讀的,似乎也看不到這段話,我是不是該去第一章求追讀啊(~ ̄▽ ̄)~